在車站等了一會,搭上了返程的火車,幾人因為身份特殊,還是跟車站這邊打了招呼,找了個人少的車廂。
一等回到鋼城車站,站臺上姬衛東等人早就在等了。見到關東被押下火車,姬衛東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辛苦了”
“不辛苦”李學武笑了笑,拍掉了姬衛東要伸過來握手的雙手,而是選擇拍了拍他的胳膊。
這倒是給姬衛東弄的哭笑不得的。
“你特麼還記仇是吧!”
“別不知道好歹啊!”李學武撇了撇嘴,示意了一下關海山道:“我要是記仇,他就得跪著回來了,竟然說我比你長得還醜”。
“啥玩意?!”姬衛東聽見這話卻是不淡定了,瞪了一眼那邊已經傻了的關海山,隨後拉著李學武的胳膊往旁邊去了關海山想解釋的,可他沒有機會了,剛想抬頭說話,便被身邊的人給按了下去。
姬衛東拉李學武是為了通報一下最新情況的。
“鍾家的幾人都抓到了,也承認了連殺幾人的事實,按照你的要求,所有犯罪人員的家屬也都被帶過去調查了”
“嗯”李學武點點頭,想了一下,道:“審訊工作按照正常的程式進行就是了,但家屬的工作必須增加壓力,通知相關的單位領導和關係,只要相關人員負隅頑抗的,暗示將對他們進行財務審查也倒追”。
“這····..”姬衛東猶豫著說道:“咱們的人力是有限的,如果這麼做,那工作量····..”李學武斜楞了姬衛東一眼,道:“用不著都追,只要第一個雞出現,堅決執行就是了,剩下的猴知道應該怎麼做”。
“你還真是”姬衛東扯了扯嘴角,要說玩心術的都這麼髒的嗎?先不忙審訊這些當事人,而是在相關的家屬身上做文章,倒逼他們主動承認錯誤。
這是個大案,只要有一個吐口了,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就像是看水桶裡的螃蟹一般特點就是,一個都別想走,總有扯後腿的。
你想先交代了,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是吧,那得了,全撂了吧。這東西比拼的就是耐力,有招的了,那其他人只恨自己招的晚。
對於審訊和漏網之魚的抓捕工作李學武沒有興趣。向允年那邊的收網李學武更沒有那個興趣出風頭,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來一句,紀監的,跟我們走一趟。
李學武只覺得每一道看過來的目光都帶著質疑和怨恨,犯不上把自己這樣的執行幹部放在火上銬。
“一會我就回去休息了”李學武對著姬衛東交代道:“重點給我審關東,這老小子跟特麼耗子似的,還有其他的路,又是奉城,又是出海的,一定沒少存糧食”。
一想到那幾箱子財物,李學武就忍不住叮囑道:“反正咱們這次可不能白來”。
“這就走了?”姬衛東一愣,隨即點點頭,最關鍵的人物都抓到了,尤其是關東,李學武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是啊,他能做的都做了,也該享受一下領導的待遇了,總不能老盯在一線啊,那不是白當領導了嘛。
回去的路上車裡只有韓建昆和李學武,其他人都去忙了。眯著眼睛看著鋼城的早晨,重工業城市要來的更純粹一些。
路上的腳踏車大軍都比其他城市看著更有厚重感,這可能來源於工人身上的氣質
“後悔不會後悔?”
“領導?”韓建昆開著車,突然聽見了李學武的提問,有些詫異。車裡就他們兩個,他是個不愛說話的,他不說話,李學武也就不說話。
兩人都沉默好半晌了,可李學武突然的問話,差點讓他還以為副駕駛坐著沙器之呢。
“呵呵,我是問你剛才在火車上,沒有拿那兩萬塊錢後悔不會後悔”李學武的精神還好,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去吃個早飯就休息了。
韓建昆一邊開著車,一邊搖了搖頭。李學武倒是很服氣這小子的緘默功夫,不說話一天都能不張嘴,可安靜個人。
不過他這會兒倒是想聊聊天,不然他怕一下車就躺地下睡著了。
“為什麼?”李學武沒話找話地問道:“那可是兩萬塊錢啊,夠你掙一輩子的了”。
“您不會要的,他也不會給的”韓建昆一副拒絕廢話的樣子,說完這句又不說了。
李學武笑了笑,點點頭,隨後看著窗外,道:“每一樣看似佔了便宜的事情背後都有其隱含的條件,很多幹部就是這樣踩了坑的”。
韓建昆不是幹部,但是對於李學武的話卻是很信服。處長說的話總是很有哲理。
李學武不知道韓建昆對於自己的評價這麼高,他只是心有所想罷了。有的時候會說給沙器之聽,這是沙器之最為在意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