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抿了抿嘴,將手裡的煙盒放在了中間的桌板上,隨後挪著屁股坐去了另一邊。
“想聊聊嗎?”李學武將手裡的煙在桌上的皺巴煙盒裡彈了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盒華子被捏成了一團。
那邊的關東已經被上了銬子押著蹲在了地上,李學武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往關海山的後面去去。
關海山看著父親被押走,身子是動也不敢動。對於李學武提出的聊聊,他知道,自己沒有勇氣拒絕的,只能面對。
李學武見著關海山看向自己,點點頭,抽了一口煙問道:“所以,你跟我說的,關於你的身世都是真的嗎?還是準備好的騙我的?”
“真的”關海山看了李學武一會兒,這才開口回答了。不過他的牙咬著,倒不是表達恨意,而是緊張,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像父親那樣被對待。
李學武並沒有給出一個讓他安心的條件,甚至都沒有說他將會被怎麼處理。
“那好,這段就算過去了”李學武再次抽了一口煙,隨後把菸頭掐滅了,塞進了那盒華子裡。
靠坐在硬木座椅上,用嚴肅的神色看著關海山,問道:“誰教給你的反偵查能力問完後,李學武豎起手指點了點他,強調道:“你不是懷疑我的年齡和身份嘛,我告訴你,我是靠人頭升上來的,所以你別想著跟我打馬虎眼”。
對關東這種浪蕩江湖的老梆子,李學武根本沒有現在就審問的興趣,沒有趁手的傢伙事兒,也沒有合適的環境,時間還不合適,懶得跟他說正經的。
但關海山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崽子,李學武還是覺得能問出些什麼來的。
尤其是用他嚴肅的一面,對於這些人那是很有用的,例如周常利。許是感覺的出來李學武的認真,所以關海山也是沒敢說假話,直接道出了幾個人名。
沒意外的,這裡面就有于敏,這小子也是賊的很,一直都沒有暴露關東有兒子的情況。
李學武也知道他想的是什麼,說的越少,罪越小。
“說說關東吧,他準備的逃跑路線,和接應的人”
“我······我不太清楚”關海山嘴裡有些拌蒜,也不知道是知道的不多,還是猶豫著不說。
李學武在小桌板底下的腳直接踹了過去,直接踹他小腿迎面骨上了。這一下還是他留了分寸,不然關海山得瘸一輩子。
即使是李學武注意分寸了,可關海山還是疼的大呼了起來,惹得那些被趕過來的乘務安撫下去的旅客又搭眼往這邊看了過來。
李學武沒理會關海山齜牙咧嘴的模樣,依舊是冷著臉,拽著他的脖領子不叫他彎腰去摸小腿骨。
“我再問你一遍,也警告你,接下來的問題我不會再給你讓我問第二遍的機會了,告訴我,他接下來的計劃”
“我······我······”關海山知道自己的父親就在自己的身後,一定能聽得見他說什麼。
他也眼瞅著那些人將一團什麼東西塞進了父親的嘴裡,父親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聽著身後的嗚嗚聲,關海山咬著牙說道:“是半路跳車,回鋼城”。
“然後呢?”李學武見他學乖,鬆開了他的脖領子,不過嘴上的問題繼續追著問。
“然後去奉城,再坐船出海”關海山將小腿蜷縮上了座位,不停地用手揉著小腿骨。
這個地方被打擊到會特別的疼,比踹大腿都疼,直接疼在骨頭上。李學武的手指敲了敲小桌板,問道:“人呢?誰會接應他?”
“沒······沒說,真的!”見李學武又要動手,關海山往座位的角落縮了縮,嘴裡更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表示自己交代的真實性。
李學武只是嚇唬他一下,見他這幅模樣,又收回了手。
“行李呢?他帶著的東西在哪?”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關海山搖著頭,聲音有些著急地解釋道:“我只是按照他的安排,在火車站等著,見到他的訊號後便上車,隨後的安排都不知道了”。
李學武認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不大像是說謊的樣子,不過可以慢慢查。
從半路的車,到鋼城的車站,再到奉城,再到渡口,慢慢追吧。隨後的路程就變的枯燥乏味了起來,李學武他們在下車的時候給關海山上了銬子,不過沒有像是對關東那樣。
特勤特意跟乘務要了繩子,不說五花大綁吧,至少上身捆綁著,腳上也拴著拌繩,就像對待死刑犯一般。
李學武倒是沒想著這麼認真,不過這幾個小子覺得累了一宿都是因為這孫子,所以關東越是在乎什麼,他們便越是怎麼糟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