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母親一頓數落,說都當幹部的人了,一點兒穩當勁兒都沒有。
其實劉茵哪裡不知道兒子的能耐,就衝進步越來越快都能知道兒子的厲害。
可當母親的,都要嘮叨幾句的,即便知道了,也要趁著這會兒抓住了“把柄”說幾句。
這就是還不會說、或者說不敢、不好意思說愛的那個年代,樸實的父母對孩子關愛的一種形式。
李學武倒是樂意綵衣娛親的,只要父母高興,倒是不介意表演成鬧騰的孩子。
笑看著李學武出了門,劉茵用燒火棍把灶坑門口的柴火填好了,轉過身看著李順問道:“又怎麼了?你這臉比外面兒的天兒還陰晴不定的,要不你也給我來個天氣預報得了”。
見劉茵又說起了自己,李順微微皺眉,昂了昂腦袋,只當沒聽見老伴兒的話。
現在這女人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了,二兒子不許再說了,就連家裡的老三輕易都不許嚴說。
理由很簡單,就是老二和老三都有了物件,要是讓物件聽見了,多難堪。
早有一個,這老講兒,男人只要有了媳婦兒就不算小孩子了。
現在都流行先處物件,所以這物件的地位也就趕上半個媳婦兒了。
所以這有了物件也算大人了。
當然了,這裡面兒特殊的是李學武,他現在因為是幹部才在母親的眼淚是大人的。
要是按照處物件來算,這小子十二三就是大人了。
都是大人了,大孩子了,能用說的,就不能用罵的,所以劉茵漸漸的從這一陣兒開始不叫李順罵孩子了。
見著李順的模樣,劉茵住著燒火棍站在灶臺旁唸叨著:“老二的脾氣改了多少了,要是擱以前,早不聽你的話了,更何況是分了家,所以你也有點兒耐心煩兒”。
李順手扶在八仙桌上,嘆氣道:“虎毒不食子,我還能害了他不成?”
“誰又說你要害他了”
劉茵不滿意地說道:“就是叫你闆闆自己的脾氣,也不是小歲數了,還跟自己孩子置氣啊,惹煩了不上屋裡來,倒叫你堵得慌”。
李順這人,極其有涵養的性子,輕易不跟媳婦兒鬥著說的。
再一個,他心裡想的事情也沒法兒跟媳婦兒說,要是叫媳婦兒唸叨了,說不定要怎麼問呢。
其實他也想過了,自己能看見的,媳婦兒也能看得見。
她要是看見了都沒管,那定是不用管,甚至說管了不好管那種。
微微從鼻孔裡出了一股子氣,也是就這麼著了,就像媳婦兒說的,二小子分了家,好些話不好說了。
即使說了,當兒子的哼哈的答應了,你還能當著兒子穿衣服啊。
所以也就是當著面兒給兒子個態度,叫他明白了算了。
李學武其實是沒在意父親的態度,所以想都沒細想,出了門,奔著後院兒走。
父母在前院兒,老太太抱著李姝和李雪一定在後院了。
剛進三門兒,見著棒梗跟著秦京茹正收拾牆根兒底下呢,邊上還圈著幾個雞咕嚕。
這玩意兒也沒個學名,就是用稻草擰的,兩頭兒都有口,中間是個亞呼嚕的大肚子,母雞可以在裡面下蛋孵小雞啥的。
眼瞅著這是要收拾雞圈的模樣,位置就在兔子圈的另一邊,倒是不礙手。
棒梗見著李學武進來,便笑著招呼了一聲,李學武也是笑著答了。
棒梗回頭看了看拄著拐悶頭兒幹活兒的小姨,對著李學武解釋道:“我小姨想壘個雞圈”。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誰問你了。
指了指後院兒,跟這小子示意了一下便往後面走了。
這院裡少了一家一大爺,好像安靜了不老少。
加上雨水他們都在倒座房等著吃飯,這邊就也只有秦淮茹她們一家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