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帶匕首,但他可以找人要。
他比了個手勢,有侍衛拔出腰間的匕首,雙手放在了他桌上。
“他們在做什麼?”俞婉小聲問。
青巖凝眸道:“他們想用巫術控制對方,逼對方拔刀自刎。”
俞婉瞪圓了眸子:“一來就玩這麼大的?”
青巖也疑惑,阿嬤似乎動殺心了,與阿嬤相處這麼久,他頭一次遇到阿嬤對誰動殺心,這可真是奇怪,那個臭不要臉的國師,他究竟與阿嬤說了什麼?
第二局的比鬥沒有時限,一直到被對方的巫術控制得失去自我意識為止,百姓們雖不懂黑巫術,但看著二人拿出來的匕首便明白這是一場惡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正值盛年的國師,風燭殘年的老者,怎麼看像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啊?
“阿嬤的狀態不大對。”青巖說。
“哪裡不對了?”俞婉問。
“說不上來,但就是……就是感覺他似乎有些心慌的樣子。”這一點,旁人看不出,但與阿嬤相處了一路的青巖、阿畏與月鉤卻都能多多少少感覺到阿嬤的異樣。
俞婉不解道:“阿嬤是被國師嚇唬到了嗎?”
青巖搖搖頭:“按理是不應該的。”
阿嬤的實力遠在國師之上,不該如此慌神才是,那麼阿嬤是在擔憂什麼?
老者的擔憂不止他們有所警覺,國師也察覺到了,畢竟,他坐在老者的正對面,老者額頭上的每一顆冷汗他都一覽無餘。
黑使者隨時都會取走他狗命,也難怪他如此坐立難安了。
不過或許要令黑使者失望了,今天,鬼族祭師的命是他的!
二人閉上眼,氣沉丹田,一股無形的威壓朝著對方壓了過去。
眾人看不懂二人在做什麼,卻也依稀能感覺到祭壇的氣氛變得不大一樣了,四周的風聲也彷彿靜止了,案桌上的匕首抖動了起來。
老者的身子開始輕晃。
國師依舊穩坐如山。
“哎呀,那老頭怕不是要輸了。”
“是啊。”
“唉,那可是國師,誰能是國師的對手啊?”
熱議聲越來越大,連南宮雁都聽見了。
南宮雁唇角一勾,大帝姬,看你怎麼扳回這一局!
說時遲,那時快,老者猛然睜眼,大喝一聲:“破!”
嘭!
國師的身子飛了出去!
他手裡抓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咚的一聲跌進了人群!
他跌得不偏不倚,恰巧在那名黑使者的腳邊。
他抖抖索索地站起身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伸出手:“扶、扶我一把。”
黑使者認得他,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