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夜望言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只是在沒聽到你親口說之時,總還抱有一絲期待。這個男人能為了你不惜去找我,就足以證明他對你用情之深。方才的話,只是我說笑罷了,我也不是那種橫刀奪愛之人,若是你心不在我這兒,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這一次也只是想跟你敘敘舊,問問過去的情況。”
這宮裡他不瞭解的事情太多了,陪在身邊的人大多也不會老實的告訴他實情,他相信夜千葉一定不會跟那些言官一樣,什麼事都藏著掖著不願說。
面對父皇,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卻什麼都問不出口。
難道要他埋怨父皇做的不對,不應該為了他而傷害了那麼多人?
他生來就是當這個掌權者的,他有什麼理由去說出這句話來呢。
只要生活在這個圈子裡,就不得不去面對各種自己不願去接受的事情,他也是一樣,夜千葉和楚墨爵,都是一樣。
也許是許久沒有跟夜千葉暢聊過,平常一向安靜的夜望言比平常明顯多了許多話,連臉上的表情都顯得生動了許多。
這幫宮女太監們見著自己的新主子喜笑顏開,他們自然也跟著高興,他們的身家性命都維繫在主子一人身上,主子的喜怒哀樂,也深深的影響著他們的心情。
夜望言自作主張的讓夜千葉進了宮,這事傳到了夜禹彬的耳朵裡徹底變了味,他怎麼能忍受當初鬧成那副模樣的妖女竟然會跟他的寶貝皇兒關係密切?
這妖女平平安安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已經是他的仁慈,倘若還要介入到宮廷鬥爭中來的話,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夜禹彬手裡掌握著一支神秘的敢死部隊,當初在夜千葉身上發生的大多數事情,幾乎都是出自他之手,但夜千葉的命太硬,他無數次下手她居然都能化險為夷,哪怕是受了重傷,居然還能好好的活回來。
那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她那起死回生的能力還能用幾次!
這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留在宮中的太子只當自己的父皇還不願上朝,卻不知他已經在密謀要除掉夜千葉了。
而在邪王府的他們,卻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要離開京城。
在這裡,雖然有太多割捨不掉的回憶,但總還是要離開的。
收拾好行囊,準備好行裝,裝了好幾輛馬車,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次回到這裡,只有在離別的時候,竟然有諸多不捨和感嘆。
一路上竟然聽到不少人議論那個傳說中的劍,有說是上古神劍,有說是絕世寶劍,有說的比鳳挽瀾還要誇張的,總而言之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而且還是這麼大規模的在各個城中謠言四起,不得不讓人注意。
尤其是這個謠言的終點,就是雲池。
哪怕是過了這麼久的時間,她對那個地方還是有強烈的抵抗心理,而且她總覺得這個絕世神劍的傳言就是為了引他們上鉤而出現的。
但他們的腳步卻沒有停,一路向西也不知道自己的終點在什麼地方。
反正她不懂,她只要跟在他的身邊就好,其他的自己都不用管,反正她也管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可沒覺得自己比楚墨爵厲害到哪裡去,要說生活經驗,她就是一個白痴。
上天估計是看她受的苦難太多,所以才給了她這樣一個男人來照料她的生活,哪怕是一輩子粗茶淡飯她也願意。
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權力,皇位,在她的眼裡都是浮雲,不用擔心日日夜夜有人對自己下手,這樣的日子才叫痛快。
在路上走走停停,走了三個月的時間,越往西邊天氣就變得越冷了,在夜國只能壓箱底的棉服今兒又穿在了身上,夜千葉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探出頭來看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雪。
下人們怕馬蹄受凍,都用厚布包裹住了,走在路上踏踏的響,馬兒好像不大喜歡穿這樣古怪的鞋子,怎麼也走不快。
索性她坐到了外面,冷如刀子一般的風雪吹到了臉上,凍的生疼。
趕車的馬伕笑呵呵的,帶著一頂毛氈帽子,將整個腦袋都包裹住了,只留下兩個眼珠子在外面,“夫人,再過去就到蠻荒之地了。”
“哈?”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名詞讓她有點傻眼,這蠻荒之地又是個什麼鬼?她咋就聽都沒聽說過呢,莫非是某個修仙大陸之類的?
記憶中貌似曾經看過幾本書上都有涉及過蠻荒之地,這個蠻荒之地跟印象中的蠻荒之地應該不會是一樣的吧。
這趕車的馬伕平常都不注意到他,聽他這麼一說夜千葉不由自主的打量了兩眼,“這蠻荒之地是個什麼地方?”
“這個就要問少主了。”他這一句話又暴露出來了一個訊息,他是鳳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