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巧克力保溫容器。”林小凡解釋道,“巧克力儲存的最佳溫度是5-18度,溫度有起伏,口味就不對了。我剛才給員工送點心,怕天氣太熱,半路上巧克力化掉,就放在這個保溫器裡,當場灑在點心上。”
葉肇鈞不動。
“快吃吧,很乾淨的。”林小凡非常誠懇地請求。
“這麼多講究。”葉肇鈞咕噥了一句,接過。
見葉肇鈞接受了幫助,葉小凡才略鎮定了下情緒,有心情觀察這個男人。
怎麼能有人長得這麼好呢?
這個“好”字是整個人,是一切,並不只是單純的臉好看。
他穿著得體的深色西裝,純色襯衣,手工皮鞋,袖釦、領帶、腕錶,無一不精緻。即便是隨意坐在地上,兩條長腿慵懶地伸著,肩膀也保持平直。整個人呈現出低調的奢華感,就像古董,安靜中就散發出價值連城的魅力。
再低頭看看自己:穿著廚師助理的制服和球鞋,lob頭隨意扎著,還時不時拿眼睛偷偷摸摸的撩一下,那形象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就是天生蜷縮在角落裡畫圈圈的那種型別。
越有機會接近,越覺得受打擊啊。誰說人生公平的?騙人!
“沿著走廊走,見到岔口就左拐,然後右拐,有電梯。”葉肇鈞低沉深厚的男聲響起,真好聽哇,像香濃的黑巧克力。
“啊?!”林小凡怔怔望著發音者,一時沒有回過神。她本來反射弧就有有長,何況現在心還在懵懵懂懂之中,能聽見人話已經很不錯了。
“你不是要去後廚?”葉肇鈞眯了眯眼,“還是,你打算今晚就住在這兒了?”
“哦哦,我走,馬上走。”林小凡終於回魂,被燙到似的,跳起來就走。
“方向反了。”葉肇鈞提醒。
她又像被遙控一樣轉回來,一邊道謝,一邊匆忙離開,還鞠了兩個躬,走得磕磕絆絆,生怕被懷疑圖謀不軌,就跟有鬼追似的,沒留意到連保溫筒都忘記拿了。
葉肇鈞雖然以冷酷無情著稱,散發冷氣時能令生人勿近,但也頭一回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慌張成這樣。他確定自己今天並沒有凶神惡煞,只能說那個狗仔姑娘實在太膽小了。不過他一次吃了這麼多巧克力,雖然嘴裡發苦,不喜甜食的胃也不舒服,但卻真的感覺好了些。
他站起來,審慎地整理下衣服。這時,林瑜快步走來。
“老闆,你怎麼還不下來,該你講話了哦。咦,這是什麼?”他看到計肇鈞手裡小巧的保溫筒,“新型爆炸器?挺精巧的呀。我的媽,好好奇。”
“你腦子裡還能不能裝點別的事?”葉肇鈞沒好氣,隨手把放進口袋裡,阻止林瑜的爪子情不自禁的伸過來,“走吧。”
他恢復了平時鎮定自若,好像剛才的虛弱只是幻覺。不過到了電梯處,他忽然問林瑜,“剛才你上樓時,沒遇到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