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發展瓶頸,或是說走上了下坡路? 哪就是那麼容易逆轉的呢?
他葉主任上臺開刀是把好手? 但要說管理這麼大一所醫學院校,恐怕還欠缺點啥。
因而,樊擁軍判斷那葉領導最多也就是個半年的命,等到了夏天高考招生時再次折戟後? 他必將是黯然退位。
所以? 他還得把心貼在老院校長的身上,因為,他認定老院校長的策略才是滄桑正道:跟領導哭窮喊難,為院校爭取來更好的政策和更多的經費。
可沒想到,這位葉領導居然打出了楊兮這麼一張王牌。
靠!
哪是什麼王牌?
分明是一個王炸!
這個炸不單可以幫助院校在今年的高考招生上炸開局面? 還能幫葉院校長理清楚了整治院校的思路,又能為院校拓展新的更有效的攬財渠道。
順便? 還把他樊處長給炸了個粉身碎骨。
一旁,將頭埋在了會議桌面下的黃宇光卻是心間陡然燃起了希望之火。
傻子都能看出來? 樊處長的前程算是走到頭了,開學後? 就等著去後勤那邊報到去吧。
空出來的缺? 他黃宇光還是很有希望的嘛!
當然? 前提是先得化解了楊兮對他的怨氣,然後再抱住了這條大腿。
別看六年前自個曾得罪過那楊兮,但那件事……
黃宇光偷瞄了身旁樊擁軍一眼。
你他麼讓老院校長來背鍋,老子就不能讓你個狗東西來背鍋麼?
只要成功把鍋甩出去,那麼,念在師生相處了五年的情分上,那楊兮跟院校之間的聯絡,還是離不開我黃宇光呀。
主意打定,黃宇光抬起頭來,面帶愧疚之色,坦誠檢討道:“楊兮同學,葉院校長,各位老師,我來到咱們院校今年是第十二個年頭,十二年間,我在學工處擔任本科班輔導員陪伴了兩屆同學,並和他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連向東捅了下身旁的江雨蓓,悄聲嘀咕道:“這貨發言前招呼了西少,招呼了葉領導,還招呼了他們院校的各位老師,唯獨把咱倆當成了空氣,小江同學,你說咋辦吧?”
江雨蓓咬緊了牙關小聲回道:“給他個一星差評。”
連向東點了點頭,道:“待會咱倆一起跟西少說,不能輕饒了這廝!”
江雨蓓鄭重點頭。
黃宇光哪裡能夠意識到自己已經得罪了那楊閻王身邊的這對黑白無常,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沉浸於自己的悲痛表演中。
“我還是很瞭解本科同學們對這種不公現狀的委屈心情的,他們打籃球踢足球時要把場地讓給培訓班同學,吃飯排隊時見到培訓班同學插隊不守規矩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甚至連上課的教室安排也得先緊著培訓班。我向領導反應過,可是……”
黃宇光發出一聲悲愴長嘆,接道:“可是我當時只是一名輔導員,位卑言微,發出的聲音起不到任何作用。時間久了,年齡長了,我也學會了委屈求全明哲保身,卻把同學們的利益拋到了一邊,把學院發展的大事扔到了身後……”
說著,黃宇光緩緩起身,衝著楊兮深鞠一躬,道:“我不是在為六年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是想感謝你,感謝你楊兮同學一番振聾發聵的嚴詞敲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