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床頭櫃最下面一層的抽屜,裡面整整齊齊疊放著厚厚一疊的支票。
少則兩三萬,多則十幾萬。
每一次周琛言為了周梔子而冷落我的時候,都會用一張支票來打發我。
不知不覺,都攢到三百多萬了。
夠了。
……
三天後,我接到周琛言打來的電話。
“那封離婚協議書是什麼意思?”
我能聽出他正隱忍著怒意,卻不免覺得好笑。
離婚協議書,總不可能用來登記結婚。
我沒解釋。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而已;你看過沒什麼問題,簽好字聯絡我,我們約個時間去辦手續。”
擺脫掉他,扭轉親人朋友的悲慘命運。
我心意已決。
周琛言卻半點沒有意識到我的認真,笑聲中藏著嘲諷。
“三百七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一口氣全都取走了,這就是你說的什麼都不要?”
認識周琛言的時候,我大學剛剛畢業。
他被小流氓堵在角落裡威脅欺負,我看不下去,衝上去替他解圍。
一眨眼三年過去了。
我情竇初開最美好的愛戀,我三年的青春,我從一個小女孩變成二婚婦女。
在周琛言眼裡,這些全都一文不值。
沒關係。
但那三百七十萬——
每一分都是我用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煎熬委屈所換來的。
“那是我該得的。”
說完,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琛言不會肯輕易離婚的,這我心裡有數。
說到底,我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畢竟在當今這個社會,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又人盡皆知的‘兄妹’,但凡有半點超出親人之間的感情,都是令人不恥的禁忌。
他不肯放過我,既是想要剋制自己,也是為了保護周梔子。
我只是沒有料到,周琛言想逼我回家,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