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的速度非常之快。
連洞房都懶得圓了,婚宴結束後半日不到的時間,就把長安城內所有的灌夫直系族人全部都抓捕了起來。
而且還派人前往他的家鄉去抓人,一時之間滿城風雨。
人全部關在了丞相府的監牢之中,灌夫即便是掌握著田蚡的把柄,現在也一點用都沒有了。
竇嬰這半天則在到處請人去跟田蚡講和,但是田蚡也怕今天把灌夫逼到這種地步,擔心他臨死反撲,所以壓根就不搭理竇嬰的講和說法。
竇嬰一看無法私了這件事情,打算挺身而出,營救灌夫。
長安城魏其侯府邸。
府邸內的書房,魏其侯一人坐在案桌前愁眉苦惱,想著如何才能夠將灌夫解救出來。
他的夫人站在他面前,也是一臉擔憂的表情,倒不是在擔憂灌夫而是在擔憂自己這個家。
“灌夫得罪的是太后家,根本營救不了,弄不好也得把自己摺進去。
你還是仔細再考慮考慮究竟是自己家重要還是灌夫重要。”
竇嬰聽了之後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的夫人在說些什麼,但是仍然一臉的不甘心。
“我這個列侯是我憑藉軍功獲取的,即使從我手中丟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
更何況我總不能讓灌夫一個人去死而我卻苟活在這個世上。”
他的夫人聽了之後一時氣急,直接摔門出去了。
知道全家都不支援自己的竇嬰,在第二天瞞著家裡面的人,上書劉徹。
說灌夫是喝醉了酒,這才說錯了話,罪不至死。
劉徹看了竇嬰上書的內容,心裡面也是這樣認為的,覺得竇嬰不畏懼田蚡的權勢勇於挑明事實,做的很對,還獎勵了竇嬰飯食。
但是田蚡一口咬定灌夫是對太后大不敬,而不是對自己大不敬,劉徹也不好插手。
於是便想著總要先獲取太后的諒解,這件事情才算是了結了。
於是提出了一個方案,讓兩撥人趁著太后還在長樂宮沒有去甘泉宮的時候辯論一下。
事情嘛,都說開了就好了。
劉徹這個時候也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天真。
張遠因為想著看戲,壓根就沒有離開長安,所以也接到了劉徹的旨意。
當天所有參加了田蚡婚宴的勳貴,全部齊聚到長樂宮之中。
當然那些連大殿都進不去的勳貴,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進到長樂宮看戲的。
張遠還是跟衛青公孫賀站在一起,很明顯他們這一群人就是來看戲的,張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漢王太后。
在他心目之中,王娡是能夠排進華夏曆史前十的女人,當然這是指在權勢方面。
不過都是外臣在,王太后面前當了好幾層紗帳,只能看到一些人影,並看不到真實的面容。
劉徹坐在王太后身邊,見人都到了差不多了便出聲說道。
“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