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張遠便帶著這份造神計劃又回到了建章宮,順便還參加了一次朝會。
劉徹都有些驚愕,他完全沒有想到也就是一天的時間,張遠就把計劃給做好了。
張遠來參加朝會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衛青還特地關係問了幾句,不過張遠只是說要來長安採買些東西,又很久沒參加過朝會了,跑過來刷刷成就感。
為什麼不告訴衛青來幹什麼,很簡單,張遠想著自己可以活久一些。
但是朝會結束,張遠直接跟著一位黃門侍郎去了玉堂殿,衛青就知道張遠有事情瞞著他,不過肯定牽扯到了劉徹,瞞著他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太僕你可知道太學令與陛下在密謀些什麼?”
已經是中大夫的主父偃見張遠消失在視線中,便趕緊跟上了衛青詢問道。
“慎言,此處是什麼地方,豈敢妄議陛下?”
衛青跟主父偃的關係還算是可以,這才出聲警告,換做是旁人衛青估計連搭理都不會搭理,死的最快的就是那些管不好自己嘴巴的人。
“下官一時情急,還望太僕見諒。”
主父偃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認錯。
衛青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下次說話之前心裡面想清楚點再說。
太學令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作為臣子有事情要跟陛下交代,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哦,下官也只是心裡面有些疑惑罷了。
昨日陛下召見了太學令,驅散了身旁的人,在玉堂殿聽說君臣之間奏對長達一個多時辰。
今日久未上朝的太學令又出現在朝會上,一結束就隨陛下去了玉堂殿,這才讓下官好奇了些。”
主父偃知道張遠的行程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件事情連衛青都知道。
建章宮內外充斥著各種人的眼線,這些眼線是為了各家的安全,而不是真的想要監視劉徹。
“好奇心得用對地方,這件事情陛下不想說,太學令不能說,那就不是我們能好奇的。
說說你吧,你真的想要削弱各地諸侯的勢力?你要清楚當初發生七國之亂的時候,晁錯是個什麼下場。”
見衛青轉移話題,主父偃也沒說什麼,這時候很多人都知道他主父偃打的是什麼主意。
雖然主父偃自己現在自詡是個儒生,但基本上所有的儒生都看不起他,他也不用別人看得起他。
他只需要借用一下這個虎皮,實際上主父偃還是縱橫家那一套。
而劉徹其實在別人眼裡最討厭的便是縱橫家,國朝穩定的時候不管哪個皇帝都討厭縱橫陰陽家。
所以大家都在等著劉徹什麼時候發現主父偃的本質,然後把他給殺了。
就算不殺他,大家也不認為劉徹能接受主父偃的方案,畢竟有前車之鑑在那裡擺著。
晁錯想要改革,造成了七國之亂,自己也玩完了,漢景帝最後後悔的要死。
顯然主父偃是沒有這個自覺性,人啊驟然富貴就會忘了保持本心。
“這就不用太僕提醒,這些話別人都對下官說了無數遍。
只是當今大漢需要一名改革者,如若情況再不能改善,那麼將來我們會面臨更加嚴峻的情況。”
說完主父偃對著衛青拱了拱手就離開了,衛青搖頭嘆了口氣也不打算再管這件事情。
現在所有人都在下意識地與主父偃拉開距離,結果人家本人深陷沼澤而不自知,外人也說不進去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