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弟,咱們走著瞧便是。
若是主父偃在三年之內死了,而且是非正常死亡,那麼我就贏了。
若是他沒有死,那麼我就輸了。
至於賭注,誰輸了就得聽贏了的人的話,心裡面也不可以再有芥蒂。”
衛青沒有著急答應張遠的賭注,而是轉過頭去看了一眼主父偃的背影。
心裡面衡量盤算了一番,覺得這賭注其實無論輸贏都無傷大雅。
張遠贏了,就代表主父偃這人確實令人生惡,而他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就都是錯的。
張遠要是輸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對的,兩兄弟就能修復關係,也能讓張遠知道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輸贏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在衛青看來,答應就答應了。
可他不知道這場賭局從張遠開口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遠兄,我答應了。
這賭局自今日起生效,不過你可不能自己下場坑害主父偃。”
“我不會的。”
張遠微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大步向建章宮外走去。
公孫弘在左內史的位置之上也坐了太久了,主父偃這麼好的一個活靶子送到他面前,他不會不利用的。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在建章宮天梁宮內,一名小宦官跟劉徹說了剛剛張遠跟衛青在前殿之上爭執的事情。
劉徹聽完之後心情大好,不過張遠跟衛青談話的內容,劉徹卻不得而知。
張遠跟衛青的關係越來越差,才是皇帝心裡面想看到的局面。
不然衛青加張遠的組合再加平陽公主再加上現在大著肚子的衛子夫,另外還得把公孫弘連帶給一起算上。
這樣的陣容,已經是大漢最強勢的陣容了。
一個最受寵的妃子,一個大漢長公主,大漢除劉家以外最強的曹家,然後三個列侯,這三個列侯還都有官職在身,一個三公,兩位卿大夫。
真的要是這幾個人一點矛盾都沒有,朝堂之上的言論特別是關於軍事之上的言論,估計沒有一個人能夠左右的了。
而且現在李廣還被貶為庶人了,現在大漢的軍中衛青只要想就能成為他的一言堂。
今日張遠跟衛青的吵架,讓劉徹心裡面放下了一些顧及。
張遠並不知道這些,他出了建章宮就打算回杜縣去。
李椒有劉徹故意庇護著,那張遠還能做什麼,至少現在為吾丘壽王他們爭取了一下,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待回到杜縣太學,張遠便在太學門口見到了吾丘壽王。
看起來是朝廷的使者要快張遠一步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他。
“太學令,下官之前的抱怨並不是有意的,也不是故意要那樣說。”
早先吾丘壽王跟張遠抱怨了一下在太學內沒有什麼晉升的機會,張遠就一直記著這件事情。
不然這次吾丘壽王並沒有受傷,張遠也沒那個必要提起他。
“無妨,你正值壯年,在御史大夫府在磨鍊個一兩年,跟在陛下身邊現現眼,陛下喜歡的不就是你這種文人麼。”
張遠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後把戰馬的韁繩遞給了過來的守衛。
“走進去吧,不必這個樣子。”
“嗯。”
吾丘壽王現在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