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遠心裡面就是這樣想的。
總歸是把引線點起來了。
原本考生裡就有一些之前不敢露頭的造謠者,現在有人充當先鋒,他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可是渾水摸魚的大好時機啊。
於是乎,這些人便也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
“我看就是太學令自己不想承擔罪責,現在想要禍水東引栽贓嫁禍。
我們就是學生,哪來的權力與太學令抗衡?
你們那些朱旦的同鄉還有同住的人,就認命吧,去了縣府頂多也就是坐幾年牢,現在在這裡抵抗,可能連太學的大門都出不去了!”
“認命吧,胳膊是扭不動大腿的,更何況你們還不是胳膊,你們連個小拇指都算不上。”
“嘿嘿,我們都比不上小拇指,別說他們了。”
“普通人就認命,老老實實的給這些大官當牛做馬就行了,別一個個想著直上青雲,你們沒機會的。”
張遠看見露頭的人更多了,臉上的笑意也就更濃了。
“顏異把前面十多個露頭的,除了那些朱旦的同鄉還有舍友,其餘人都給我記清楚了。”
顏異不知道張遠讓他記這些人是什麼意思,反正覺得這些人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不過鼓譟輿論的人還是挺討厭的,顏異也沒把這些人當成是自己的同類,只要張遠別一杆子全部打死就好。
“是,老師。”
......
張遠就在上面一直站著,也不說話,也不讓那些朱旦的同鄉舍友出列了。
慢慢的一刻鐘過後,沸騰的考生們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剛剛張遠強硬到那種程度,怎麼現在這麼多人的指桑罵槐的罵他,他都不吭聲了?
當一個人閉嘴不說話的時候,他身邊的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僅僅一盞茶的功夫下面就安靜的掉根針都能夠聽得見了。
張遠見效果也差不多了,笑著說道。
“剛剛大家對我的意見我都聽清楚了。
說我篡改分數,挪用名額,這才逼死了朱旦這個唯一的知情者是吧?”
對,就是這麼一會兒,謠言就傳成了朱旦是唯一的知情者。
甚至連他怎麼知道的都有了畫面。
說他在考核結束之後,他的一個同鄉是太學的正式學子,也就是前一屆的學長,領著朱旦在太學內參觀其實就是瞎轉悠。
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了存放考卷的地方,甚至連考核的成績都存放在這裡。
朱旦一時之間好奇,就藉口說要上廁所溜進了這處大殿,然後找到了成績單。
成績單上面許許多多的成績都有塗改的痕跡,這痕跡就是用書刀颳去的痕跡。
用書刀的人是誰?
刀筆吏!
刀筆吏的名聲好麼?
自然不好。
民間百姓對刀筆吏的印象就只有一種。
這些掌握了刀跟筆的官吏,在牽扯到司法的事情上,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寫的不滿意了直接用書刀把之前寫的颳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