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查檢視,到底是我張遠把朱旦逼死的,還是有別的人逼死了朱旦。
等我查出來了,就算大漢的律令不懲治這些人,我也會下令讓整個大漢的官學和太學都不得錄入這些人。
這些人要是想透過其他途徑當官,也得去找個足夠硬的後臺,不然到時候休怪我張遠給你們使袢子。
當然杜縣縣令枚皋要是查出來是我張遠逼死的朱旦,那我張遠此生不再為官。”
張遠強硬至此,就是想把所有人都逼得發火,但是效果看起來確實不怎麼樣。
那些嘲諷朱旦的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是他們逼死了朱旦,怎麼會擔心張遠說的話,張遠到現在也確實沒有搞清楚朱旦到底為什麼自殺,究竟是因為落榜了還是有外因存在。
不過張遠沒有在意,他就是想要強硬一下。
那些造謠的考生幕後指使者肯定就在太學,現在這種交通水平,朱旦剛死不到半個時辰就有謠言了。
長安城到杜縣一個來回也得一個時辰,要是其他地方的人指使的,那他手下傳遞訊息的人長了翅膀能飛?
至於目的,傳謠的時候那些考生們都已經說出來了。
逼張遠自己辭去太學令這一職務,亦或者是讓劉徹知道然後懷疑張遠,然後剝奪張遠太學令的職務。
他們的計劃其實很成功,換成別人說不定就成功了。
長安那邊要不是衛青頂著,以劉徹雷厲風行的個性,張遠現在已經是個普通老百姓,說不定還會面臨牢獄之災,真到了大牢裡面去,白的也成黑的了。
本來張遠可以耐著性子繼續等下去的,幕後的人肯定會推出來一個人當太學令,這個人要麼是他自己要麼就是他的親信。
等一等,就能把幕後指使者給順藤摸瓜摸出來,不過張遠等不起。
思前想後絕對不能把籌碼壓在對自己的信任上面,要是有人真的覺得自己可以獲得劉徹百分百的信任,不是腦殘就是天真。
“太學令,杜縣縣令枚皋剛剛出來的訊息,據說當時朱旦撞死的時候,周圍的縣兵都在維持秩序,好像當時周圍不少考生都在對朱旦指指點點。
您看是不是因為這,讓朱旦的壓力過大,加上落榜的失落感,一下子讓他昏了頭撞了城牆。”
吾丘壽王剛剛收到了一名小吏傳來的訊息,立馬就附在張遠的耳邊低語道。
張遠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微笑,真的是天冷了有人送衣服,困了有人送枕頭。
“我這還沒通知縣令枚皋,就查出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與朱旦同一家客棧的考生還有上黨郡的考生現在自己出來,我會讓宮衛送你們去縣府接受審查。”
事情必定有起因,有人因為朱旦落榜而對他指指點點,其實很容易查,找那些朱旦的熟人就是了。
張遠也只是臨時興起才這麼說的,沒想到卻歪打正著。
那些與朱旦同一家客棧的考生差不多就是正主了,其餘人大都都是因為朱旦貶低了太學還有入選的考生才開始嘲諷的。
“什麼?怎麼朱旦的死就跟我扯上關聯了?
您就算是太學令也不能夠濫用權力,血口噴人吧!”
當下這一波考生就炸了。
這個年代受審等同於有罪,這就是大家的認知。
“對啊,難不成我們與朱旦住在一起亦或者是同鄉就有罪了麼?”
“大漢都已經立國幾十年了,怎麼前朝的連坐罪到現在還能用?
再者說,這比秦律更為嚴苛,我們又不是朱旦的鄰居也不是他的親人!”
這一波考生加一起雖然只有一百人多點,但是一百多人一直叫叫嚷嚷效果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