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則是笑了笑,田蚡被籍福把控了一輩子,卻不自知,自己也不知道是該可憐他還是嘲笑他。
“丞相不比浪費力氣了,籍福現在應該就在長安城。”
田蚡心裡面現在充滿了疑惑,聽見張遠如此肯定的說道,不禁有些激動。
“他在那裡?”
“下官不能說,說多了無益,說少了又會引起君侯的好奇心。”
田蚡一下子像是老了幾歲,頹然坐在地上。
“也罷了,少知道一些事情人活得倒是要輕鬆一些。”
這時候張遠才算仔細的看了一遍田蚡,他的頭髮已經全都要白了,之前婚宴時候的意氣風發也早就看不見了。
張遠現在眼裡面只有一個遲暮老人,而不是能夠劉徹掰一掰手腕的大漢丞相。
心中不忍,於是絕了下毒的心思。
再怎麼說自己能夠有今天的成就,跟田蚡有一大半的關係,而且是最關鍵的關係。
要是沒有田蚡,自己說不定就在蜀郡當一輩子的富家翁,往後可能就隱居山林了。
“丞相想要見下官,難道就是想要問這些話的麼?”
田蚡搖了搖頭。
“本相只是聽下人說你在會客廳大放厥詞,就想著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你雖然是個少年,但是卻暮氣沉沉,謹慎的不成個樣子。
現在而立之年卻讓人看到了朝氣,本相現在身邊也沒有個能出個主意的,現在你剛好在這裡,倒不如給本相出幾個主意?”
“君侯儘管說便是了,下官全力為君侯解惑。”
“你說本相死後,陛下會不會對田家動手?”
田蚡活到現在,歷經兩朝,見慣了帝王做的冷血之舉。
漢朝的皇帝殺自己的兒子,基本就屬於司空見慣的事情。
皇子們的死亡機率,大漢覺得能夠名列前茅。
田蚡不過一個外戚,而且是屬於沒什麼本事全靠姐姐的外戚,這些年來做的壞事不少,更是擔心自己家族的結果。
“陛下當初見了魏其侯之後難不成魏其侯說了些什麼?”
張遠一下子沒有管住自己嘴把話給問了出來。
田蚡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解釋,解釋了那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張遠。
“下官想陛下應當不會對田家下手,只要田家儘可能的低調一些。
陛下以孝治國,大漢以孝立國,太后現在身體康健,只要太后在田家定當無恙,丞相也會無恙。”
這也就是周圍沒有旁人了,張遠才敢這麼說。
周圍但凡有一個人在,田蚡問出這樣的問題,張遠肯定就回答些丞相身體看起來很好再活個一百年也沒啥問題之類的話。
“那太后離世了呢?”
張遠嘆了口氣說道。
“那田家跟陛下之間的關聯就沒了,只要這時候出一點事情,田家便會遭殃。
這一點丞相您比下官知道的更清楚一些,下官也不想欺瞞您。”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