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見到田蚡的張遠就沒有這種擔心了。
外人都把田蚡想的太高大上了,張遠這個已經知道事情必然結果的人,一樣便看出了面前的田蚡有多麼的外強中乾。
劉徹跟田蚡之間早就沒有爭鬥可言,若是之前竇嬰真的被處死,田蚡借勢說不定可以抗衡一下劉徹。
可是現在田蚡絲毫不敢阻擋劉徹的任何命令。
“君侯,這是官學章程,您還要看一看麼?”
田蚡瞥了眼,直接拿起來遞給了身邊的侍者。
“拿去給丞相長史,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喏。”
侍者拿了章程就離開了,書房現在就剩下了張遠跟田蚡兩個人。
“沒人了,你和本相之間也不用帶著面具說話了。”
田蚡此時頗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君侯說的哪裡話,下官得丞相看重才有了今日之地位。
心中時常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感激之情更是時時溢於心頭。
君侯對下官有知遇之恩,無論何時何地下官都記在心裡。”
田蚡搖了搖頭,直接開口說道。
“當初你遇到刺殺的事情,是本相做的。”
張遠早就知道答案,面色沒有一點變化,田蚡丟擲這個炸彈可不是想看到張遠這個反應。
“你就一點不驚訝麼?”
“下官遭遇刺殺之後,直接就去見了竇太主,也見到了董偃。
太主與那個小白臉對下官談不上恨,又怎麼會擔上讓陛下發怒的可能去刺殺下官。
當時下官在長安城若是說有仇有怨的人,就只有司馬相如,皇后還有竇太主。
司馬相如沒這個本事調動城衛,皇后這種強勢之人不會用刺殺這個辦法,她的心性會直接下令讓宮衛抓了下官然後殺了。
竇太主現在沉迷於人間歡好,連自己的兒子閨女都不管了,又怎麼會想到下官。”
田蚡聽了之後更是疑惑,張口對張遠問道。
“既然你覺得本相與你無仇無怨,那你為什麼不好奇本相想要殺你?”
張遠面色淡然的解釋道。
“君侯與下官無仇無怨,但是君侯身邊也有一人,下官知道他太多秘密了,因此有人想要下官消失,永遠把秘密藏在肚子裡,就肯定會唆使君侯殺了下官,至於為什麼選用刺殺,估計君侯也不明白吧。
畢竟當時君侯想要殺我,就像殺灌夫一樣簡單,不是麼?”
“本相確實這麼認為,不過那人說刺殺比較好,反正你只要死了,刺殺跟光明正大的殺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那個建議的人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未死,君侯現在又有日薄西山之象,他那種性子肯定會想著再找個明面上的人物罩著他。”
有的人喜歡明面上的光耀,有的人則喜歡把自己隱藏在暗處做個推手。
前者雖然享受到了一切,但是危險也是最大的。
後者雖然成果都被別人取去了,但是安全得到了保障,心裡面的快感也得到了滿足。
田蚡根本就不反駁張遠說的話,心裡面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籍福已經將近一月沒有出現在長安城了,本相派人在全國搜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