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異略微有些詫異,他們入學之時可沒有聽說過太學令也可以收學生的。
張遠看著顏異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笑了笑說道。
“怎麼了,怕我張遠坑了你不成?”
顏異較旁人有所不同的是,他時時刻刻都能保持著些許冷靜,即便現在張遠在質詢他。
“學生不敢,只是不知太學令師從哪位先聖大儒門下?”
“我?我的老師叫做語文。”
“語文?學生從未聽過。”
“我的老師一直隱居在山間,你能聽說過那就怪了。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跟著我學不到東西,你既然已經進了太學,眼下就這幾個選擇。
我張遠自比那幾位博士,感覺還是要強一些的。”
這個時候的人,拜個師傅跟認個爹媽沒啥區別,慎重一些張遠也能理解。
顏異考慮了大半天,張遠也在這等了大半天,終於顏異臉色發生了變化。
“學生顏異拜見老師。”
撲通一下,顏異就跪了下去,向張遠三叩九拜行了拜師禮。
張遠這也是第一次為人師表,總想著不能大意誤人子弟,便低下身去將他扶了起來。
“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張遠的學生了。
往後就住在太學令府,府內書籍跟天祿閣的藏書隨便你看。”
從一開始張遠就沒有擔心教顏異些什麼,天祿閣那麼多藏書,足夠顏異研究上一輩子了。
“是,老師。”
張遠心中高心,趕緊讓顏異回去收拾行李,自己則回到太學令府讓人在自己的院子邊上,清理出了一處偏院給顏異居住。
來求學的學子帶的東西並不多,無外乎一些衣物跟被褥,有些人甚至身上連一卷竹簡都沒有,不過他們來太學就是來學習的,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偏見。
午間,當張遠帶著顏異來到大廳與其餘人一同用餐,順帶著把顏異介紹給眾人時,孔安國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
“顏異,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張遠見孔安國認識顏異,也沒有詫異,大家都是文人有點交集再正常不過了。
顏異見到孔安國則立馬恭恭敬敬的走了過去,曲身對著孔安國一拜。
“顏異見過師叔,剛剛我拜入了太學令門下,老師讓我移居太學令府。”
張遠一聽師叔這兩個字就暈了,這顏異難不成還有個老師?
“孔先生這是認識我這學生?”
張遠上前站在顏異一邊,顏異隨即退到了張遠的側後方站著,整個人十分的有規矩。
孔安國有求於張遠,雖有心裡面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笑著說道。
“何止是認識,顏異乃是復聖顏子之後,我比他大上一輩,他這才稱呼我為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