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唐都跟孔安國之後,張遠就向司馬談請辭。
司馬談說是等上幾日待孔安國處理好長安事務之後,再讓司馬遷隨孔安國一起至杜縣。
張遠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心中卻是在吐槽孔安國。
人家唐都了無牽掛孑然一身,想什麼時候離開長安就離開長安,孔安國比唐都少了一座宅子,心中卻還有這麼多牽掛。
張遠也不知道請孔安國去太學到底是好是壞,不過讓他過去就當一塊招牌使,仔細想想也挺不錯的。
杜縣太學內太學令府。
張遠從長安城歸來已經三日,孔安國唐都司馬遷三人也全部都到齊了。
暫且先把他們安排在太學令府住下,張遠跟吾丘壽王就開始勞心起新生入學的事情。
這可不像後世的學校入學那麼簡單,最主要的還是現在沒什麼人幫助張遠跟吾丘壽王。
張遠帶來的那十多個少年現在還在縣府給枚皋打工呢,搞得給學生登記入籍一事都要吾丘壽王這個一千石的太學丞親自上場幹。
那幾個五經博士跟他們的弟子助教,一點同理心都沒有,一個個的都在那看戲,自持清高也不來幫張遠跟吾丘壽王乾點活。
剛開始的一波是最猛的,能在三天之內趕到的,基本上都是長安這周邊地界的人,有很多都長期住在長安,但是舉薦名額佔用的仍然是他們自己家鄉的。
短短三天入學的就快要到兩百人,但是越到後面人越少,往後就都是大漢其他郡縣舉薦來的學子。
三天過後,可能是劉徹體諒張遠跟吾丘壽王的勞苦,一批官吏正式入駐到太學之中。
上上下下總共有五十八人,加上張遠跟吾丘壽王剛好六十人。
並且來的人對於自己要做些什麼都很清晰,這也給張遠減去了很多的麻煩。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大漢的政府機構實在是太過於沉臃,只是一個太學,學子不過四百多人,老師現在加起來才七個人,即便把各家帶來的所有人都加上也不過一千人,就這麼一千人都得配上六十名官吏。
基本上每個人除了要值守的人外,每天干上一兩個時辰,當天的工作就已經全都完成了。
這天張遠正在太學內閒逛,路過五經博士的宅邸門口,突然發現這幾處宅邸外都弄了一面旗子。
上面打著幾家所鑽研典籍的名號,然後大門敞開著,門外不時有學子向內張望,但一個個都不敢入內。
張遠走過去找到了一名學子,對著他問道。
“這裡面搞什麼名堂呢?”
學子們自然是認得張遠的,馬上施禮然後向張遠解釋道。
“回稟太學令,我們有意拜在幾位博士門下,但入內門檻頗高。
就拿這胡毋生博士來說,入他門下首先便得通《春秋》,而且立志於公羊。
我們既來太學求學,自然是有許多不解,如果已經通曉《春秋》,又何必在胡毋生博士門下求學呢?
再者說,春秋分穀梁、公羊、左氏三大派,繁雜細小學派更是多如牛毛,我們未明《春秋》之意,就先入公羊,這又是不是太不過理智呢?”
張遠眼睛一亮,這特麼的是個人才啊。
“你叫什麼名字?”
這學子微微低了低頭,拱手說道。
“學生名為顏異。”
張遠低頭思忖了片刻,然後抬頭對著顏異問道。
“你可願拜在我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