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張遠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新兵蛋子,一下子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我現在真的想吐血啊。”
那新兵又頂了張遠一句說道。
“你別說吐血,不管你吐什麼,我們都不會開啟轅門的。”
張遠一時氣急,差點沒直接從戰馬上墜落下去。
“好小子,你傷了我們的人,還想跑。
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從馬上滾下來。”
這時候那些追兵已經抵達期門軍營地的轅門處,然後大隊人馬散開來,將張遠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住了。
看著眼前這明晃晃的刀槍,還有那些已經搭上箭矢的弓弩,張遠直接放棄了抵抗的心思。
“我話說在前面,是那個城衛想要先殺我的,我只是自衛傷了他。
讓我束手就擒可以,但是得保證送我去衛尉府。”
為首的一人只是一個屯長,哪裡認得張遠,再說這一群兵卒在長安城猖狂慣了,就更聽不進張遠的話。
“小小匪徒,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要求。
你們直接上去將他擒拿,然後直接押往城門斬首示眾。”
張遠一聽這還得了,暗暗拽緊了匕首,心想無論如何也得拉上一兩人墊背。
“慢著。”
突然之間身後傳來一聲暴喝,張遠猛地回頭一看,發現卻是薛仁一路小跑了過來。
這裡畢竟是期門軍的營地,圍上來的幾名城衛互相看了幾眼就不敢上前了。
那屯長也沒想到期門軍會插手,立馬就高聲喝道。
“這位兄弟,此人乃是我衛尉府要捉拿的要犯,還請期門軍的兄弟行個方便。”
薛仁上氣不喘下氣的跑了過來,雙手撐著腿沒好氣的大喊道。
“誰特麼是你兄弟?你這種人我做你耶耶你都不夠格。”
那屯長被薛仁這麼一吼,立馬就覺得在這群城衛面前丟了顏面,但是期門軍現在乃是聲威最盛之時,無論是北軍還是南軍都沒人敢招惹。
薛仁喘勻了氣,才直起身子看向張遠。
“長史果然是你,李健讓我先跑來看一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衛尉府的這些城衛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您動手。”
薛仁說話的聲音極大,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眾人一下子就對張遠的身份有了認識。
剛剛守著轅門不讓張遠進去的幾人一下子就慌了神,特別是那個有些怯懦的小卒,心中更是喘喘不安。
“沒什麼大事,來長安城辦些事情,昨夜沒趕上進城,就在城門樓下睡著了。
今早一醒,就有城衛宣揚著要動手殺我,我這不是為了自保傷了那城衛,結果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按理說到這時候,那些城衛的反應就該跟期門軍這幾個新兵一樣,但張遠接下來卻有些驚了。
“你說他是期門軍長史就是?
我又不是不知道,期門軍已經數月沒有長史,今日這人我們必須要帶走。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此人擒獲,我就不信今日敢有人對我們衛尉府動手。”
原本有些愣神的城衛,又開始向著張遠移動。
薛仁這下子算徹底怒了,這可是在他的地盤,自小在侯府長大的他,何事把衛尉府放在眼中過。
若是今日衛尉親自來此,薛仁可能還不敢出頭,可眼前就是一個屯長而已。
“瑪德,開轅門,讓長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