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一個地方睡覺,還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雖然沒有床鋪,也沒有枕頭,張遠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甚至做了一個很是美妙的夢,夢裡的他回到了最開始來的地方。
就捧著一本書,在站臺上靜靜的閱讀,然後有人從背後推了他一下。
“誒,醒醒,哪裡來的這麼一個乞丐。
在直城門睡覺,真的覺得自己活得夠久了。”
一名兵士,猛地踹了張遠一腳,張遠突然之間就從夢中醒來了。
迷迷瞪瞪的張遠看著面前幾個插著腰抱著胸的城門守衛,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人踹了一腳。
張遠攙扶著城牆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就是這麼把人喊醒的?”
剛剛踹張遠的那守衛緩緩地走到了張遠面前,直接從腰中把環首刀給抽了出來,指著張遠說道。
“我說你這個乞丐,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長安城是你能來的地方麼,再不快點滾蛋,兵爺砍下你的狗頭,再把你的身子拿去餵狗。”
旁邊的守衛也有人在起鬨笑著喊著。
“魏武,直接把這人砍了吧。
我看那說不定就是從上林苑中跑出來的野人。”
在地上睡了一夜,張遠的衣服已經蹂躪的不成樣子。
張遠喜好穿白衣,這下髒的確確實實跟乞丐沒啥區別了,可能要比衣不蔽體的乞丐好上一點。
那叫魏武的城門守衛,被別人這麼一激,拿著刀就朝著張遠走來。
張遠一看這還得了,趕緊從腰間摸索著,想著把印綬給拿出來,但是一摸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原來昨天走的太著急,根本就沒把印綬給帶在身上。
“你們這些守衛是想死麼?
敢對大漢卿大夫動刀子?”
張遠只能厲聲喝道,但是面對越來越近的長刀,還是往後退了幾步。
那魏武極其不屑的冷笑道。
“你是卿大夫,那我還是大將軍呢。”
說著又往前逼了幾步,就想著要拿刀對張遠砍來。
張遠也是在軍營之中訓練過半年的人,而且又時常與衛青、李健廝混在一起,防身的武藝也學會了一些。
印綬雖然沒有帶在身上,可是那把精鋼匕首可一直在張遠的長靴中隱藏著。
面對迎面而來的長刀,張遠直接蹲下身子躲過了這一擊,然後借勢從靴子中拔出匕首,對著這魏武的雙腿就掃了過去。
魏武下身雖然有裙甲,但小腿可是一點保護都沒有的,就這樣張遠一下子便劃傷了魏武的兩根小腿,鮮血直接湧了出來。
這還是張遠第一次拿著武器與人對鬥,之前在龍城雖然殺了好些匈奴人,可那都是拿著弓弩射殺的,而且周邊還都是保護著自己的期門軍。
圍在邊上的城門守衛見張遠傷到了魏武,一個個面色俱都一變,這裡可是長安,誰敢去傷一個長安城的城門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