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朗風清,神清氣爽啊。
即便是在夏日,騎馬在荒原上奔行,也感覺不到炎熱。
離長安越遠,越能夠感覺到諸多煩擾的事情漸漸離自己遠去。
長安城與藍田縣之間是杜縣,等漢宣帝在這裡建造陵墓後,也會被改成叫做杜陵。
等上林苑開放之後,這片鴻固原便會成為文人墨客最喜愛的踏青地點。
四下無人,張遠的心情也由煩悶變得逐漸開朗起來,策馬至滻水附近,遙望長安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隨即不帶絲毫留戀的再次疾馳飛奔了起來。
等張遠回到自己家中,一名繡衣使者也立在了劉徹的面前。
“陛下,廷尉左監張遠,昨日離開建章宮之後,隨即前往丞相府向丞相賠罪。
當時丞相屏退了左右,並沒有談話內容傳出,只是說偶爾有丞相的怒吼聲傳出。
隨後廷尉左監與丞相門客籍福一同離開丞相府,夜裡在籍福家中過夜。
今日一早籍福離開自己的府邸,與丞相一同去往甘泉宮了。
廷尉左監張遠則一直等到了午後才出來,最後去東市買了匹馬回藍田封地去了。
尾隨廷尉左監張遠的使者說,他似乎離開長安之後心情變得開朗起來,其中原因無從得知。”
繡衣使者就是如此,只上報過程,從不在事情經過中夾雜自己的感情還有主觀臆斷。
若是他們帶著個人的感情色彩去描繪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呈現在劉徹面前的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這其中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劉徹聽到的答案顯然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
籍福在家裡面跟張遠說了那麼多,劉徹根本無法得知,因為繡衣使者的人數不多,緊急之間也不能讓人進入到籍福家中去。
“回稟陛下,可疑的地方倒是有一點,廷尉左監在離開丞相府的時候,遇見了淮南王翁主殿下。”
“劉陵?”
“是。”
“為何之前不說?”
“陛下,臣認為翁主之事不在臣的範圍內。
此事應該由監視翁主的上官向陛下稟報。
廷尉左監張遠遇見翁主是無意,但是翁主深夜前往丞相府卻是有意。”
劉徹不喜歡聽無用的廢話,導致這些繡衣使者在講述經過的時候會刪去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劉陵遇上張遠對他們來說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行了,朕知道了。
半年之期,張遠理應不會到長安來。
他畏懼朕,從而想要離開朕的視線,朕不擔心這樣的人,因為他們心中有恐懼。
從今日起你只需在張遠封地外派一人監視即可,記錄往來人員,有可疑處再上報。
其餘閒下來的人馬想辦法給朕滲透到籍福身邊去,朕現在對丞相身邊的這位謀士更感興趣。”
繡衣使者臉上有些茫然,他們自成立開始還從未受命監視一個平民百姓。
“可是陛下,這籍福他不是官吏,應當不會對大漢有害。”
劉徹面色一冷,厲聲道。
“朕說什麼就去做,知道嗎?”
繡衣使者當即面色一變,跪倒在地連連應諾。
“下去吧。”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