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若是陛下在蜀郡調查的資訊有張遠謄寫出來的一半,那也應該動了惜才之心,燒燬是個什麼意思。”
田蚡總想揣度自己這位外甥的心思,結果卻總是不盡人意。
“父親,陛下的意思您還不明白?
您都說了這張遠有才氣,陛下肯定是怕那情報被別人看到之後,惦記上張遠,然後打壓司馬相如唄。
依孩兒看,陛下雖然喜愛文章但是更喜愛樣貌俊偉的人會寫文章。
孩兒雖然沒有見過司馬相如,但是也曾聽說過他遊歷梁國之時,留下的風流債可不少,那些女人哪裡懂什麼文章,皆是看中司馬相如的樣貌罷了。”
田恬沒見過司馬相如,可是田蚡卻見過,聽著自己的兒子突然間分析的頭頭是道,他還頗為驚訝。
“你小子看來最近長進了不少,為父看應當也是這個緣故。
現在看來就連陛下都覺得司馬相如不如張遠,今後將張遠的供給提高到和籍福一樣的水平。”
“孩兒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遠的到來給了司馬相如壓力。
在他來到長安的第二年,也就是建元三年,他終於完成了《上林賦》。
一時之間長安震動,之前關於張遠的風言風語全都散去,只留下了對司馬相如的溢美之詞。
武安侯府中的藏書很多,幾個月來張遠一直在看書,田蚡也沒有再找過他,要不是每個月都有人來給張遠送月錢還有絹,張遠都要以為田蚡把他給遺忘了。
許久未曾出去放鬆下心神,見陽光明媚,張遠尋思著出門轉轉。
還未走出侯府大門便遭到了阻攔。
“怎麼了,我今天只是在侯府附近轉轉,為何要阻攔我?”
張遠不解,講道理田蚡除了一開始威脅自己,讓自己安分守己一些,其他的時候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吃穿用度每一樣都沒有剋扣張遠的,而且大半年就只讓張遠寫之前的經過。
原本張遠以為臥輪水排那些圖樣遞上去之後,自己很有可能被拉去做苦力,造水排,但是這些東西就跟泥牛入海一樣沒了音信。
“張公子,不是小人不讓您出去,只是侯爺交待過了,今日他要去長安,府中的幾位門客都得候著,指不定侯爺就會帶您去長安,若是因為您不在耽誤了侯爺的行程這便是罪過。”
牛掰,張遠是真的服了。
田蚡搞得跟皇帝出遊,身邊的黃門侍郎都得候著等待旨意一樣。
張遠沒有為難別人的本意,出不出門倒也不是那麼重要。
“沒事,這是你的職責所在,那我先回房待著去了。”
平日裡田蚡出行去長安與劉徹談論政事都是帶著籍福去的,若是為了見王太后就只帶自己的兒子。
這一回好死不死的,偏偏點中了張遠一同去長安。
“什麼?你說侯爺要帶我去長安。”
“對,張公子還請您移步至府外,侯爺的車架已經停在門外,您還是不要讓侯爺等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