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蜀郡臨邛的卓王孫享受臥輪水排還有炒鋼法的福利已經好幾年了。
用廉價的熟鐵打造售價高昂的鐵鍋,這種運作方式讓卓王孫在這幾年裡從蜀郡的首富一躍成為整個大漢最有錢的商賈。
這些年除了卓文君消失這件事情以外,可以說每一件事情都讓他很是順心。
不過好像大漢沒有讓商賈過得順心的習慣。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蜀郡的都尉帶著五百名郡兵,將卓府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在冶鐵工坊那一邊也有郡丞領兵包圍住了,臨邛的縣尉則帶著縣兵去往張遠買的第一處宅子。
“卓家主,我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只是上面的貴人需要一些關於張遠的訊息。”
李都尉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卓王孫連臨邛縣令王吉都惹不起,何況是這位都尉都要稱之為貴人的大人物。
“李都尉,你們想知道些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都尉也不知道從長安來的貴人為什麼要一介無名小卒的資訊,不過這也不是他能夠多嘴去問的,只希望盡力辦好這件差事,日後不被訓斥就行了。
“從張遠賣身到你們卓府開始一直到他離開臨邛這段時間,他做了些什麼都講述給我聽。
陳佐史,你在一旁記錄。”
李都尉讓記錄的這位佐史就是前幾年文翁的那個學生,此人在文翁開辦學宮之後進修了幾年,如今出來還是先從一名佐史開始做起。
“喏。”
有五百名手持刀刃的郡兵在府內外圍著,卓王孫怎麼敢整出什麼其他的么蛾子,他老老實實的開始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當然涉及到臥輪水排一事,他沒有去說,當初張遠只給了他圖紙,這件事情應當是不被外人知曉的。
“就這些?”
卓王孫說的很快,雖然張遠十一歲就被賣到卓府為僕,但是卓王孫手底下僕役奴婢近千人,工坊的工匠雜工還有鐵礦山那裡採礦的奴隸加在一起三千多號人,他怎麼可能記得住一個張遠。
他對張遠的記憶也是從卓文君將張遠帶到卓府開始的。
“李都尉就這些了,張遠這小子之前也沒有顯露出來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我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他。”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名郡兵對著李都尉抱拳說道。
“都尉,張遠之前在卓府的住處我們已經搜尋完畢,並未發現有異常之處。”
這都尉瞭解一個人的資訊,搞得就跟辦案一樣,非得把人證物證都翻出來。
“好,今日就查到這裡,卓家主近日不要出門,可能有些話要問你。”
這種陣勢搞一次,卓王孫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再多來幾次不得直接猝死。
“李都尉,張遠是犯了什麼事情麼,我們卓家跟他真的已經斷絕了關係,幾年前他離開臨邛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訊息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跟你講的話你照做便是了。”
不管卓王孫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可憐,這個時候李都尉還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給他。
調查結束,大部分的郡兵都撤走了,但是依然留下了一百名郡兵,包圍在卓府外面不讓任何人進出。
張遠的情報是六百里加急送往長安城的,從劉徹下令調查到寫有情報的書簡放在劉徹面前,只用了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