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
李愉睡在了以前林蜜的房裡。
林亦銘一個人斜躺在堂屋裡的搖椅上,用薄薄的夏季被蓋著。脫了外套,穿著一件薄薄的T恤,就連夜晚的涼風吹來也沒有冷的感覺。
他的心思都飄進了那主臥室裡,那裡面,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正在安睡,而他卻只能守在外面。
李水蓮的臥室裡,林蜜側躺在床上,顏君澤從後背摟著她。
背後是輕微的呼吸聲。
林蜜感覺出顏君澤應該睡著了,可是,她無法安睡。也不知怎麼的,腦子裡一直在回想那模糊不清畫面。
回想著她腦子裡出現那山崖上的畫面到底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還是曾經發生過的。
她無法確定。
想多了只會讓她更加不清晰自己腦子裡的畫面,於是忍著不想。
模糊睡去。
她以外身後的人睡了,但顏君澤根本沒有深睡過去。
門口屋簷下掛著的青銅鈴鐺空靈地響了幾下,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驚人。
是風,山夜裡的風大。
處於一片平原的山腳村房猶如屏風阻擋,風吹起了各角落。
夜的寂靜在這場風來之際徹響了七星嶺山腳下的村民。
和著風,有不少手電燈的亮光在村裡四處射起,還伴著村民的呼應聲。
有村民在喊“快找!一定得找出來!”
隱隱約約的聲音讓屋裡本就未沉睡的人立刻警覺。
顏君澤輕輕探聽了懷裡的人,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知道她好不容易才睡著沒多久,外邊就吵鬧的驚耳,讓他很煩,很是厭惡會吵到她的睡眠。
他支起身體想從不透光的窗戶看看天色,可什麼也沒看到,只好悄悄起來想看看村裡到底在幹什麼。
下床穿上外套見林蜜沒醒,他才放心。想好好擁著她睡一覺,明天好回城,這吉馬村卻這麼多事。
顏君澤的臉色非常沉,極度不悅的拉開臥室的門。
堂屋裡的林亦銘也被吵醒了正從搖椅上起來,兩個男人互視一眼後都向門口走。
“村民好像出什麼事了?”林亦銘開啟門時自語道,也是說給顏君澤聽。
顏君澤神色冰冷的連哼都不應聲,視線直接看向遠處黑夜裡移動的燈光。
“看來事情不小,好像滿村人都在外邊。”林亦銘又道。
“我去看看。”沉默下,顏君澤突然出聲,側眸瞥向林亦銘,“你就待在這保護她們。”
如果有事,起碼還有個男人在,屋裡的兩個女子也安全點。
思索下,林亦銘認為是對的,不能兩個男人都出去了,於是囑咐他,“那你自己小心些。”
“別讓林蜜出事。”顏君澤語氣冰冷低沉的交代。
不要他說,林亦銘也不可能讓林蜜有什麼事,淡笑道,“你放心。”
顏君澤回眸看了眼屋裡,然後邁步消失在黑夜裡。
林亦銘守在門口,等著顏君澤回來,又擔心村裡的聲音吵到兩個女人休息。但幸好,林蜜和李愉好像都睡得很沉,一直沒有醒過來。
村民好像在找人,林亦銘隱隱約約有聽到村民在喊一個名字——
黃小池,黃小池……
大概是什麼人丟了,不見了,村民都在找。
時間就這麼慢慢過去,深夜裡村民的活動聲好像也沒了,有點恢復平靜。
林亦銘一直睏倦的等著顏君澤回來,但許久許久也沒看見顏君澤回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