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樣。"她下意識道。
嚴暮還真停下了,再抬頭,嘴角已經冒出血來。柳雲湘吃了一驚,再仔細一看,原是她扇他那三巴掌留下的傷口,以為剛才笑得太用力給裂開了。
順著他嘴角往下流,他竟也不擦,整個人往後一靠,繼續樂哉哉的吃果脯。
"這酸不溜秋的,你喜歡吃?"他問。
話題轉換的太快,柳雲湘懵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沒有特別喜歡。"
"酸兒辣女,我聽他們說的。"
"不準。"
"那你想生個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柳雲湘默一下,看向嚴暮問:"你呢?"
"女兒吧。"
"為什麼?"
嚴暮好笑道:"老子什麼身份,你不知道?要是生女兒,外面那老東西興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生兒子的話,他可容不得野種有子息,萬一跟他搶那狗屁都不是皇位呢。"
柳雲湘心撲通亂跳,這是她第一(.
次從嚴暮嘴裡聽到關於他自己的身世。
一個不能宣之於口的身世,皇上的恥辱,天下的笑柄,他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
"生兒子也好。"柳雲湘道,繼續笑了笑,"生了兒子,你這個爹就不能這麼廢物了。"
"呵,你諷刺我呢?"
"那我求你,行嗎?"
柳雲湘當初中了白木之毒,一心一意的為孩子謀劃將來,做足了準備,但嚴暮這個身份,讓她明白之前所有的準備都不值一提。
孩子和她要想活,必須依靠嚴暮。
這不是懦弱,只是為了活。
外面管絃樂繼續,這時蹬蹬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了。柳雲湘心口一緊,緊接著隔壁的房門開啟,有人腳步匆忙的進去了。
"爺,您別急啊,容奴家給您脫下外裳。"
接著一陣窸窣的聲音,柳雲湘大體能猜到什麼。然嚴暮不用猜,起身來到西牆邊,挪開條桌上的花瓶,那裡竟有一個小洞。
"我昨晚光聽牆角了,也沒看到好戲,便偷偷挖了這個小洞。"
船上的房間是用木板隔開的,這小洞像是用刀子一點點剜出來的。他看還不要緊,還拉過柳雲湘,讓她也看。
"我不……"
"你看那女人,長得美不美?"
柳雲湘被嚴暮扯得趴到牆上,還是望了過去,正見一體態壯實的男人壓著一個嬌小的女人親熱,那女人正對著這孔洞,因此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也就看了一眼,趕緊挪開。
"美嗎?"嚴暮執著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