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新洲市看守所。
下午的時候陳月如就被從法院直接移交到了看守所,她將要在這裡一直待到法院的判決書下達,如果她不上訴的話,才會被移送去女子監獄。
因為楊銘在她進來之後就打點過,她不像其他被羈押的犯人那樣需要跟一二十人關在一個房間,而是能夠單獨被關在一個小房間,飯菜也吃的比其他人好。
不過飯菜再好,陳月如也沒有胃口吃,從見了楊銘之後就呆呆的坐在床上,一直等到入夜,差不多一點了,才緩緩地動了一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片楊銘偷偷給她的刀片。
陳月如右手拿著刀片,放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刀片深入面板,殷紅的血液從割裂的血管中滲出,宛如破裂的水管,快速的流淌著血腥的紅色液體。
她彷佛感覺不到疼一樣,呆愣的看著被自己割開的手腕,鮮血越流越多,臉色逐漸蒼白,緩緩倒在了床上,視線還一直盯著地面上的那一攤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月如隱約聽到了嘈雜的人聲,“不好了,犯人自殺了,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聽到有人開了鐵門,感覺有人把她抱了起來,還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然後便是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次日清晨,戚宅。
一大早紀落笙就被戚寒澤拉到了跑步機上,沒跑幾步就氣喘吁吁了,喊著要下去。
但戚寒澤臉部線條緊繃,“不行,從今天開始,堅持每天半個小時慢跑,三天後開始練器材。”
聞言,紀落笙哀嚎,“你這是虐待!是家暴!我要跟媽告狀!”
男人挑起劍眉,“你省點力氣,畢竟還有二十五分鐘要跑。”
等她的慘叫聲一落,戚寒澤陰沉沉地開口,“你要鍛鍊意志力,否則被催眠的那部分記憶就永遠回不來了。”
知道了他的苦心,紀落笙咬著牙,認命的跑完了半個小時,下來的時候腿都打顫。
接著戚寒澤幫她按摩腿部肌肉,又幫她做了拉伸,兩人走向廚房的方向,他從容的拿出食材,不緊不慢的開始熬粥,而她就靠在門框上等著被投餵,順便拿出手機刷重新整理聞。
看著看著,紀落笙猛地抬起頭,“陳月如自殺了。”
聞言,戚寒澤不鹹不淡的哦了聲:“死了嗎?”
女人搖搖頭,“沒,搶救及時。”
他嗤笑一聲,“作妖。”
聽此,紀落笙點點頭,“你點評的非常貼切,昨晚我還和顧澤密討論陳月如不會這麼甘心去坐牢,果然一晚上都沒捱過去她就在看守所自殺了。”
隨即,紀落笙撥通了顧澤密的電話,“澤密,陳月如自殺了。”
對方的第一反應和戚寒澤如出一撤,“死了嗎?”
挑了挑眉,紀落笙反問:“怎麼可能死,你說她這是玩的哪一齣?難道自殺就不用坐牢了?”
顧澤密罵了句無恥說道:“不管怎麼自殺的,這事背後一定是楊銘指點的,他想鑽法律的空子,恐怕是想以陳月如身體有疾為由,申請監外執行。”
這令紀落笙很驚詫,“監外執行?只是自殺未果,法院不會同意監外執行的吧?”
聞言,顧澤密道:“只是自殺當然不會,不僅不會,以後還會對她嚴加看管,再不會給她自殺的機會,但是如果是其他方面的疾病,不得不待在醫院就醫的情況,法院會酌情改判。”
一番話後,紀落笙明白了,“所以陳月如是想偽造病症了?”
電話那邊的顧澤密陰鷙開口,“只有這樣才能申請監外執行,而且必須是特別重大的疾病,要有確鑿的診斷書,原告方也可要求反覆確診,想偽造沒那麼容易,她要真有快要死的病,就讓病魔折磨到她死好了。”
言罷,紀落笙鬆了口氣,“沒那麼容易改判監外執行就好。”
而後,顧澤密叮囑,“你讓戚少去查一下陳月如自殺的具體情況。”
掛了電話,紀落笙立馬告訴了戚寒澤這件事,而後道:“我去洗個澡了,飯好了叫我。”
與此同時,覓咖啡館中,紀落蕭和楊銘相對而坐,楊銘把醫院那邊的情況都和紀落蕭說了一番。
聽完,紀落蕭問:“你有幾分把握申請到監外執行?”
自信的掂了掂紀落蕭給他送來的檔案袋,楊銘很自信,“有了紀大小姐這份鑑定書,我有十成把握。”
聽此,紀落蕭滿意地點點頭。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楊銘辦事也很盡力,立馬起身,告辭,“那請紀大小姐慢用,我回去準備準備資料便能遞交到法院了。”
待楊銘拿著檔案袋走後,紀落蕭立馬打了一通電話給王茹枝。
電話一接通,王茹枝當即問道:“女兒啊,楊律師見到了嗎?”然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