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到底是來幹啥的?”杭玉清後知後覺,也沒問清楚直接就把人給拉出府,這好像……不大禮貌呢。
不過,出都出來了,杭玉清雖然這麼想,卻瞬間又將這心思拋到了腦後,親戚裡道的不見外。
朱方則聞言一窒,這話怎麼說?
他突然間見識到柴夫人隱在美人皮下的美人骨,那難得一見的風情把他都給震住了,他擔憂他那脆弱而又沒見識過世面的小心靈,所以親自跑來提醒他嗎?
聽人家話裡那意思,看的可比他透徹多了,還擔心他讓柴夫人給玩兒了呢——他們倆兄友弟恭,心裡都操心對方良多,果真一輩子好兄弟!
朱方則欣慰地拍拍杭玉清的手,二貨長大了,知道疼人了,他老心甚慰啊。
“……無事,過來永安縣有點私事,順便過來瞧瞧你。”
杭玉清聽了跟沒聽一樣,“那正好,我坐你車去明陽城。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娘看我看的緊,你不過來我根本出不去。”
“去找你師孃?”
“是她找我。”杭玉清挑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馬車裡,淡淡的薰香味恰到好處地撫慰了他被揍之後急需安慰的小心靈。
“不知道什麼事,不過她找的這樣急,指不定我倆合作生意的事兒是有了眉目——”
“你又找她合作?”朱方則肉疼,他媳婦才上趕著找上門,再來個杭玉清,柴夫人是打算開多少家店?還是一家店這麼多人分——那得分出多少份?他還能撈著多少錢?
“她現在可還在我府上,和我媳婦談花想容的事兒呢。”
“啥?”杭玉清一聽就炸了,他家師孃不厚道!
他這舍下臉皮去了,死求活磨的才求來這麼一個合作的機會,結果人家一轉臉就另攀高枝,和別人家‘兩情相悅’,雙雙賺錢去了,他這算啥?!
欺負人哪!
“去朱府!”他拍拍車板,迫不及待地轉了方向。
朱方則隱約有種被忽視的錯覺,他這麼大的坨,想忽視他也挺不容易的。
他方才明明說來永安縣是辦個人私事,可杭玉清居然連問也沒問是什麼事,就直接讓車伕趕車回了明陽城,而車伕居然還聽了!
他跟杭玉清談的是柴夫人這人,可杭玉清說的卻是錢……
這世道是變了,為什麼他覺得杭玉清比他更像個錙銖必較的商人?
朱方則憂傷的托腮,滿臉的橫肉在顛簸的車上起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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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方則這一來一回在路上就折騰了兩個來時辰,杭玉清到朱府時,貴妃早已經離開了。
杭玉清也顧不得楊氏的挽留,頂著纏著紗布的腦袋又鑽回了馬車,直奔丁字巷。誰知在銅雀大街往丁字巷拐時,竟讓那兩個自稱找弟弟的小廝給攔住了——
“你弟弟能跑我車上,你們眼睛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