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等的正是他這一句話:
“寶珠姐與你們自是不同。”
她是個外人,楊氏與朱三的感情問題她不想摻和,可但凡女人都有個獨佔欲——哪怕朱老三這麼個肥貨,偏她做的是迎來送往的訊息,加之朱方則是個嘴上沒把門的,貴妃生怕惹了楊氏的不開心,到那時後宅路線剛剛啟動就折楊氏這裡,卻不是個好兆頭,是以相處之時處處待她以誠,把個楊氏喜愛的不行。
如今當著楊氏的面,更是與朱方則涇渭分明,做出來就是給楊氏看的,遠近親疏讓她有個比較。
只不過貴妃渾然不知楊氏的小九九,現在滿心腦眼算計的是合作的買賣,什麼時候能成,什麼時候能收錢,至於雜七雜八的緋聞什麼的,她如今還真不放在心上。
她家朱老三倒是有賊心,可柴夫人眼睛得瞎成什麼樣能看上他?
且看看人家相公一表人才——當然是聽說的,可是緋聞物件一個杭玉清一個秦王世子,身世家放著不說,單看相貌那也是天與地,雲與泥的區別!
柴夫人是做女人生意的,她就不信她審美品味已經異常到這份兒上。
不是她瞧不上自家男人,委實落差太大,她自個兒都沒眼看。所以,她竟半點兒不疑心在自己面前滿口花的朱三公子,三個人她竟是最坦蕩蕩,心無雜念的那個。
“那是,我們姐妹處的好,你一個爺們兒總往裡摻和什麼?”楊氏白了朱方則一眼,天生個沒心沒肺的貨,吃不到嘴裡也想瞅著養眼。
“早上二哥不是派了人來,找你晌午一同出去見人——你還不準備準備?”
朱方則聞言一曬,他家倆哥哥是看他最近又閒了,領他出去見客陪吃陪玩——畢竟陪吃誰都能陪,玩兒嘛,要玩出新花樣新高度,朱家他認第二,還沒人敢認第一。
只不過楊氏都開口攆人了,他也是要臉面的,不好再坐下去,伸手讓兩個小廝扶他起身——說是扶,其實是拉扯著他往椅子外面拔。
拔了有小半柱香的時間,總算初見成效,半邊身子上的肉拔了出來,椅子見了縫隙了。
“……你這椅子,怎麼又小了?”朱方則滿頭大汗,嘴上抱怨,不期然對上楊氏毫不留情的小白眼:
“那是你又胖了。”她毫不留情:“頭次聽說椅子會變小的……讓洵美聽了都笑話。”
朱方則不以為意地笑笑,他生就脾氣好,心寬體胖。
只對貴妃道:“師孃何時準備好了,叫人過來知會一聲,我派了人跟過去。現在不比以往,尊夫不在身邊,你一個婦道人家四處走動也不方便,我這邊多餘的人不派,店裡一應用人都聽師孃的,只叫幾個護院跟著,以保安全。”
貴妃對這樣的安排是再滿意不過。
以往有柴榕在,走夜路都不怕鬼,現在卻甚是為難,胸中再有丘壑,無奈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寸步難行。朱方則這般安排無疑是急她之所急,想她之所想,貴妃心裡不要太激動。
“那就謝過三公子了,”貴妃起身盈盈一拜。“我正為此事犯難,如今有您這話,我便再無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