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
“你個狼崽子”
這兄弟倆分分鐘又掐到一處去了,如果不是年紀在那兒擺著,貴妃真有些難以相信這倆貨相差十幾歲,不看臉還真當是同年生的不靠譜雙生兄弟。
要是依他們這種溝通方式,只怕吵到第二天大天亮都不一定有個準譜,於是貴妃輕輕咳了咳,這對朱方則是沒效,他沒經驗,可是杭玉清卻是耳朵跟狗似的,他家師孃每次警告他都是先咳兩聲,他記憶已經存檔,十分的清晰,於是立馬就閉嘴不說話,詢問地眼神望向貴妃,生生把書朱方則晾到了一邊。
貴妃沒看杭玉清,卻對朱方則道:“朱公子若是有不方便之處,不如咱們開誠佈公敞開來談。”
朱方則吧唧吧唧嘴,“也不是我要反悔,主要是我那鋪子現在租著人,三天兩頭來找我,我不租他其實他也挑不出來什麼,只怕鬧到家母那裡我不好說。”
“玉清還讓瞞著,這不是能瞞的事兒啊。”他道。
貴妃笑道:“玉清是說瞞著他娘,令堂卻是不必隱瞞的,朱公子為玉清做這麼多,我們怎麼能讓朱公子為難呢玉清,你說是吧”
“啊。”杭玉清一愣,“你願意和我姨母說就說唄,誰不讓你說了”
朱方則表示這個大坑貨
氣哼哼地把肥碩的身子從椅子裡拔出來,他抖了抖身上的肉,提筆研磨就要開始寫,筆還沒等沾到紙上,就聽杭玉清嗷地一聲從椅子上躥下來,直道:“師孃,你寫,你字漂亮”
貴妃:“”這是抖的哪門子機靈
朱方則嘴角抽搐,這個吃裡扒外的貨,現在就他師孃親,什麼什麼都聽他師孃的,把他親表哥倒當成賊來防
“誰寫都一樣,”貴妃輕輕抬手示意,“朱公子請。”
朱方則挑釁似的看向杭玉清:“我能寫了嗎我可以寫了嗎祖宗你師孃讓寫的。”
杭玉清衝貴妃擠眉弄眼,“去啊,你寫啊,我表哥字都認不全,盡錯別字”
“你給我閉嘴”朱方則徹底怒了,抬筆就是一頓狂草,“我就寫,氣死你”邊說邊寫,寫了三個半字就開始停下來思索下面應該怎麼繼續寫下去。
他也是給氣瘋了,以前這些字據都是他們家的帳房先生管的,他只負責收好各種條子,各種租金,什麼時候輪到他親筆上陣寫字這麼艱難的任務
貴妃看他實在是停頓太久,一個幾百字的合同就給憋成這個德行,總算理解了杭玉清的良苦用心,不是防他表哥,而是知根知底,曉得他表哥有幾斤幾兩重,給她節約時間呢。
“要不,我來試試”貴妃輕聲問,“最後再給朱公子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