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整件事情就都清楚了,太子神色輕鬆道:“這麼說的話,他們所說的那個聲音也是踏雪弄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引他進元婧公主的房間?”
沈瀾心嘴唇彎彎,“聰明。”
蔣垣又插了一嘴道:“這招太險了,你難道就不怕萬一事後留下破綻?”
沈瀾心看了他一眼,嘴角慢慢揚起:“如果我連這點把握都沒有,我又怎麼敢這麼做?這也是我為什麼將兩種香料配合在一起使用的原因了,哦,我還在香里加了一丁點迷香,等她們醒來的時候香味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蔣垣聽後,深深佩服起她的手段,“你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的可真是漂亮,元婧公主現在不僅變成殘花敗柳,還成了傻子。”
沈瀾心得意道:“殘花敗柳意料之中,變成痴呆卻是意料之外,不過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太子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擔心著什麼。
沈瀾心見太子垂著雙眸,神情也多了一些沉思,便問道:“大哥,是不是覺得我心腸狠毒?”
太子抬眸看向她,淡淡一笑,但是笑容之中摻雜著一絲擔憂:“怎麼會呢?若不是別人先害你,你也不會這麼做,我只是在擔心,今日一事,齊貴妃可能隨時會向你動手。”
沈瀾心淡淡道:“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擔心是沒用的,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反擊的話,恐怕今天的成為殘花敗柳的人就會是我,從前就是因為我太蠢太天真,以為一味的忍讓,就會被人理解,可恰恰相反,他們把我的忍讓當成是一種懦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直到最後才明白,與我一直情同姐妹的人,其實是最恨我的人,也是想我死的人,所以從那以後,我便發誓,對於害我的人我絕不會再心軟,這次是李元婧,下一次便是齊貴妃。”
蔣垣挑高了眉頭:“可齊貴妃這個人很聰明,我們想要對付她,實在是有點難度。”
沈瀾心笑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我們只要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就能知道怎麼對付她?”說完看向蔣垣,說道:“我上次託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可有進展?”
聽沈瀾心一說,他便想了起來,急忙道:“你託我辦的事我當然不會給你丟臉,我打聽到,齊貴妃進王府前的確有個走的很近的男人,名叫郭生。”
“郭生?”
聽到他的話,沈瀾心和太子不由的對視一眼。
蔣垣點點頭,“沒錯,是叫郭生,而且還是齊府養的一個戲子,齊府素來喜歡聽戲,又覺得從外面請戲班子有些麻煩,所以就養了四個戲子在府裡,郭生就是其中一個。”
“可自從齊貴妃進了王府之後那幾個戲子就相繼離開了齊府,郭生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離開的。”
聽到這,太子忍不住問道:“那個郭生去了哪?”
蔣垣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他並沒有離開,他只是換了個身份繼續留在齊貴妃身邊。”說到這沈瀾心已經猜出那個郭生是誰了,她笑道:“那個郭生就是郭政吧!”
蔣垣點頭道:“沒錯,那個郭生就是如今的郭政,只不過是改了名字而已。”
沒想到郭政居然還是個戲子,這倒讓她很驚訝,她覺得這個蔣垣還真有兩下子,就這麼幾天時間就打聽出這麼爆炸性訊息,不禁問道:“表哥,你是怎麼打聽出來這些訊息的?”
蔣垣嘴角一彎,得意道:“只要有錢什麼事情打聽不出來?”他收了笑容道:“我是收買了齊府家的一個嬤嬤,是她告訴我當年齊府曾養了幾名戲子,接著我又派人去打聽當年的那幾名戲子,結果一個早就在十年前病死了,一個又去了林州,另一個卻在東陽,不過日子過的相當潦倒,我找到了那名戲子,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他一看這麼多錢,自然是把所有有關齊貴妃的事全都說了出來了。”
沈瀾心又問,“那你是怎麼知道郭生就是郭政的?”
蔣垣神色悠然道:“我去之前畫了幅郭政的畫像帶在身上,他一看便認出來了。”
沈瀾心聽後卻不由的吃驚,調侃道:“表哥,你要是不做探子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蔣垣笑容更盛,悠然的揮著扇子,表情很是洋洋得意。
太子聽了蔣垣的一番話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郭政之前是個戲子!這麼說來他和齊貴妃二人早就在進王府前就已經私定終身了,那麼越王的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沈瀾心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想要知道越王是不是父皇的孩子倒也不是很難,只要離間郭政和齊貴妃的感情,別說越王的身世,就連齊貴妃也能一舉扳倒她。”
蔣垣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怎麼可能輕易被離間,單看郭政這麼多年一直留在齊貴妃的身邊就知道他們兩人的感情是根深蒂固。”
蔣垣覺得沈瀾心這個想法過於簡單。
“那倒未必。”這時,太子插了一嘴。“自從上次我們談完話之後,我也在暗中留意這個郭政,終於讓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聞言,沈瀾心和蔣垣同時看向他,異口同聲道:“什麼事?”
太子淡淡道:“我曾派暗衛足足監視了他三天三夜,起初他倒是一點動作都沒有,我以為是他發現自己被監視了,所以故意做給我看,可就在我準備撤監的時候,他居然去了宮外的紅樓園!”
這個名字不用說,一聽就是個青樓。
蔣垣一楞,“紅樓園?”隨即他又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男人去青樓有什麼奇怪的。”
太子挑眉道:“別人去青樓不奇怪,郭政去青樓就奇怪的很,一來說明他真的不是太監,二來,他愛的不是齊貴妃嗎?怎麼會突然去青樓。”
蔣垣的嘴張得跟雞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