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水平不濟,我夫子的《廣陵散》都彈的好著呢。“顧澄心中默默叨唸。
“那就讓夫子教到我這個月末吧。”顧澄心下明白,自己怎麼也留不住夫子了,便這樣回道。
顧澄第二天一早見了齊夫子,告訴了夫子繼母孫氏的話。
齊夫子也是哂笑到:“你這個繼母真是精明的啊,咱們兩個的師徒緣分也到了。”
“顧澄我知道你野心勃勃,心不在這內宅之中,但你可知道這世道對女子的苛求。”
顧澄心下驚訝,自己什麼時候暴露出來野心的。
齊夫子接著道:“字如其人,我看你習了三年的字還不知道你什麼樣的想法,也算惘活了這麼多年。從咱們一起看仙宗測試那天之後,你的筆風就變了,愈來愈趨於凌厲。”
顧澄心中大驚,原來她還是被影響了很多。
她說了單純過好這五年的侯府生活都是騙人的。
同在一個侯府,別人錦衣玉食,自己為了謀一個能安靜活著的機會,就要為沈氏守一個大孝,就要粗茶淡飯,衣著樸素。
為了不得罪繼母孫氏,就要放棄她敬愛的夫子。
她又如何甘心,事事看人臉色,只拘於這一方後院。
顧澄得知她穿書後也曾想過,要不就留在世俗界平靜的過一生。畢竟她自知沒有書中顧澄那出色的智商,也不想和女主對上。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她發現她受不了在封建社會做一個普通人,她的內心無比嚮往光怪陸離的修仙界。
於是開始綁沙袋,鍛鍊身體。但又受制於身份,不能做更多。
她時常想著她是不是不夠努力,是不是已經被女主落下了很多。
思來想去,焦慮不堪。
“顧澄不論你以後要做什麼,夫子都希望你能「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不要著急,總會有收穫的。”夫子看著顧澄道。
顧澄聽完對齊夫子,深施一禮道:“夫子你真乃我的良師。”
轉瞬間,就到了五月的三十日,
顧澄從懷裡拿出一張折的整整齊齊的一千兩銀票,對夫子道:“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一千兩銀子,夫子可否幫我換成五十兩散碎的銀子,十五張十兩一張的銀票和八張一百兩銀票。”
齊夫子道了句好,便走了出去。
顧澄這三年拿著這五千兩銀票,是空守寶山而不能用。
王嬤嬤是個不可信的,雲岫是個不能出府的。
侯府的少年小姐到六歲才有月例,顧澄一個月只有五兩銀子。
拿到月例後,還要給院裡的小丫鬟發月錢,發完手頭就沒有多少餘錢了。
至於顧澄的兄弟姐妹,手上的吃的玩的,多是父母貼補。
可惜她的便宜爹都沒和她說過幾句話,更別提貼補她了。
她的繼母貼補她?別玩笑了!
看著這院子裡的雜役丫鬟有多懶,就知道她繼母授意了什麼。
把銀票讓齊夫子去換,顧澄以前不敢去賭,畢竟齊夫子一個月的束脩也只有十兩,財帛動人心。
直到前幾日談話後,顧澄才是真正的信任了夫子。即使齊夫子真的拿著錢走了,顧澄也不會遺憾,畢竟夫子對自己有三年的教導之恩。
沒有讓顧澄失望,齊夫子還是照常來府,順便給顧澄帶來了散碎銀子和銀票。
顧澄把八百兩銀票還給了齊夫子,齊夫子本想推辭,耐不住顧澄堅持也就收下了,算了了這場師徒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