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章望春皺起了眉頭,他也想趁機溜走,接下來的局面他是穩居下風。
可是司徒校拉住了他,死活都想跟他飲酒作樂。
本體的吳十,他是滴酒不沾。
三年的分身生涯,雖然每天他都海吃狂喝,不忌口,不忌葷腥,身體卻一直停留在鍛體境不能更進一步。
修煉上,晉國天才妖孽的稱號他不是白拿的,本體從來不會出現這麼寸步難行的困境。
然而,這分身就是這般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一身氣運似乎都被本體給消耗掉了。
司徒校熱情的道:“六十年的浩洋佳釀,用的是浩洋湖底那口極陰泉水釀造,味道極其柔和醇厚,我特意懇請幫主批准才拿出來三壇。”
章望春苦澀的道:“我今日身體不適,改日我陪你一醉方休。”
司徒校不依不饒:“正好以毒攻毒,像我們這些修行者,身體不比凡夫俗子,這浩洋佳釀對修行可是有不少裨益,尤其是武夫,可惜你不走武夫一道。”
攻你妹,怎麼能喝過你們這些打小就泡在酒裡打熬體魄的武夫……章望春想爆粗口,把目光投向凌深寒,後者卻是視而不見,反而吩咐趕緊上菜,搬酒來,開幹。
章望春求饒道:“不能跟你們武夫比,在喝酒上我認輸,司徒大哥。”
司徒校笑道:“你怎麼能認輸呢,我就沒看你醉過,你就別謙虛,拿出你道家的真本事,今日我一定要實打實的跟你分個高低。”
章望春放低姿態道:“我認輸還不行啊,你是我哥。”
這時,上菜的小二和搬酒的小二魚貫而入。
司徒校拉著章望春硬生生的坐下,道:“到了飯點,你還要去哪裡,不會是約了相好的吧,你告訴我你那相好的在哪裡,我去派人接她來,同桌共飲,一醉方休。”
章望春無可奈何的坐著,如坐針氈。
司徒校趁機就開啟了酒罈,給他滿滿的倒上了一碗。
司徒校大嘴嚷嚷道:“凌副幫主給杜二閣主上碗。”
凌深寒立馬給杜安青面前放了一隻深棕色溜光瓷碗。
碗口足有巴掌大,空空如也,反襯出毫光。
司徒校麻溜的倒上一碗:“杜二閣主,聽聞你的酒量也是海量,今日,我們不談往昔仇怨,暫時放下彼此的疙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喝個盡興。”
“奉陪到底,即便是跟你三漕幫對陣我也沒怕過你三漕幫,酒場上也一樣。”杜安青聞著酒香,兩眼蘊含光芒,渾然不懼。
見此情形,章望春打定主意,要聯合杜安青跟三漕幫的兩位副幫主拼酒,那樣不至於以一敵二,一點勝算都沒有。
司徒校給自己倒上一碗,放下酒罈,端起酒碗,對著章杜二人一禮,道了一聲“先乾為敬”,便是仰頭喝完,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扭捏,更是一滴未漏,
他用衣袖一抹嘴,然後直勾勾的看著章望春。
眼見司徒校如此豪邁直爽,章望春不想輸得太慘,拿起碗來也是一口喝乾。
不愧是六十年的陳年佳釀,入口很柔,味道香甜醇厚,不像普通的米酒辣喉嚨,一點不傷口,心裡淡定了一些,三年海吃狂喝的打熬體魄卻也不是白費功夫。
章望春見凌深寒穩坐釣魚臺,慫恿道:“司徒大哥,你不給凌副幫主倒酒,幾個意思啊。”
司徒校會意,給凌深寒滿上一碗酒,道:“這酒味道怎麼樣?”
章望春道:“味道醇厚,實在是好酒,只是這樣一碗一碗的幹,有點不食人間美酒的粗魯。”
司徒校反駁道:“喝酒還有什麼粗魯不粗魯,一口而幹才是喝酒,不然像個娘們,扭扭捏捏的。”
“杜閣主,快喝啊,磨蹭個什麼鳥。”司徒校催促道。
杜安青端起酒碗對著凌深寒一禮道:“凌幫主,我們兩個喝。”
“好。”兩人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