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是完全停了,天空高闊而悠遠。
崇尚武道的鎬京人早早起了床,爭先恐後的搬出塵封已久的木梯,清掃屋簷上羈押的積雪。
生怕把屋頂給壓塌,橫生一筆不小的開支。
鎬京城這座歷史名城,自人族武祖手裡拔地而起的那天開始。
雖然經歷過許多次毀天滅地的災難,卻始終屹立在人族修行史中未曾湮滅。
所以很多寫史博士曾經都曾說過,鎬京城的存在貫穿了整個人族修行史,它的興衰代表著人族的強弱。
大清早的,成塊的積雪順著屋簷斜頂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砸地聲響,不絕於耳。
街道上,除了自掃門前雪的平民,以及自告奮勇清理巷弄阡陌的百姓,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負責清理大街上的雪,好生嘈雜。
章望春起床的時候,一輪泛白的白日懸掛在四十五度角的天空,綻放出清冷的陽光灑在鎬京城,一掃往日陰霾。
“章教習,您在家嗎?”
屋外傳來敲門聲,是章望春在三漕幫結交的好友廖七藏。
他因為跟廖七藏有過一面之緣,恰好三漕幫想請一位至少六品或者以上的道教修行者,給幫中弟子講解道教法術神通,後者向幫主推薦了章望春。
這事辦的不僅非常順暢,而且還很妥當,廖七藏因此得到幫主的褒獎,自此,結下深厚的友誼。
不見到回應,另一道聲音響起:“看來沒在家啊,這大雪剛停就出門去啦。”
廖七藏到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韓明生不會缺席。
章望春準備回晉國,不想因為他的身份連累兩位無辜之人。
因此,故意沒有出聲,希望他們自覺離去。
廖七藏嘀咕著:“不曉得去了哪裡,莫非還在外面吃早餐。”
韓明生不以為意:“這個點早過時日,估計訪友未歸。”
廖七藏跌腳嘆氣:“去哪裡尋呢,仁義君子聶德昌振臂高呼,一氣呵成寫就護國盟書,成立護國盟,抵抗入侵的晉軍,我輩當義不容辭,怎麼能少了章教習這位好手,這該死的暴雪。”
韓明生攀攏廖七藏肩膀,露出猴急的神色:
“走吧,走吧,給他留個信算了,我們先去青樓見見深淵海國來的美人魚,據說美人魚的姿色美絕人寰,個個都是寧勾如。”
“你一天到晚盡是想著那事情,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也該存點錢,娶個小娘子,生個兒子傳宗接代才是。”
廖七藏被精蟲上腦的韓明生拽著向前,拼力抵抗著。
韓明生憤憤不平:“早著呢,不急,玩夠再說,七日後就要奔赴邊境前線,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精樽空對月。”
“你……”韓民生不知道說什麼有用,說也沒用,放棄掙扎和規勸。
正當兩人轉身準備離去,大門卻是開啟來,現出章望春疲憊的身影出來。
“你在家啊,這麼喊你都沒聽見。”聽得身後門響,廖七藏掙脫韓明生的魔爪,回過身看到章望春,訕訕然道。
章望春一臉閒情逸致:“這幾天在家悶出病來了,道心不穩,修煉出了些許岔子,昨晚沒有睡好。”
廖七藏皺起眉毛仔細打量章望春:“你也會道心不穩,這些天估計很多人都沒睡好。”
章望春故作不知的問:“發生了什麼大事,前天夜裡爆炸聲如此剛猛,誰敢在鎬京城中胡作非為,莫非是你三漕幫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