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悶悶地說道:“那村裡鄉里也不給你寫封表揚信。”
“寫過,只不過我沒讓發,哪有給自己投遞表揚信的。”父親心裡是有自己的自尊的,嘆了口氣說道:“再說又有誰來表揚他們。”
兒子抬起頭看著父親,覺得自己認知中的父親和現在差別很大,忽然覺得父親就像是心懷大眾的英雄一樣。
小院裡又沉默了一會,父親主動開口教育兒子,告不興自己喊苦。
話題到這也就結束了,父親站起來要去迎迎村秘書。
兩人出來的時候,院子外面圍滿了人,看著父子兩人都在笑。
兒子被這麼多人包圍還有些羞澀,問父親為什麼都看著自己。
父親笑著說道:“來看你,不認識你嘛。”
“那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你不是想有人來歡迎你嘛。”
父親難得和兒子開句玩笑,但是兒子知道這些人不是來看自己的,是給退休的父親送別。
父親很自豪地向村民們介紹兒子,這是他走了一輩子的路,現在把它交給自己的兒子了。
兒子雖然在笑但是心裡卻有些酸澀,父親也同樣如此,不過更多的是自豪,自己的兒子長大了。
在村民的送別中父子兩又上路了,出村的時候父親一直都沒有回頭,鄉親們一直送到村子外面,目送他們離去。
兒子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但是父親還是沉默的往前走,雖然他沒有得到記功沒有升職,但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得到,最少得到了鄉親們的尊敬和想念。
此時的天色又暗了一些,這幾天一直陰天,光線不是很好,霍劍起看著鏡頭裡的畫面結束了今天的拍攝。
陳立安將身上的包取下來,像是卸掉擔子一樣,他很有錢也很有地位,但是他做不到幾十年如一日的送信,在某種程度上這些鄉郵員更讓人尊敬。
是他們傳遞了山村和外界的聯絡,他們是這些村民和外面溝通唯一的橋樑。
崎嶇的山路也不能阻擋他們身上揹負的責任和期盼。
陳立安扭頭看著騰汝俊,忽然有些羨慕他能夠演這樣一個角色。
自己的年紀還沒有這麼深沉的角色能給自己演,陳立安忽然覺得年輕又不全是好處。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程好從旁邊過來遞給他一壺水。
陳立安接過來喝了一口,喝到嘴裡才發現是糖水,又喝了一大口後才問道:“給滕老師準備了嗎?”
“這呢,正準備送過去。”程好晃了晃手裡的另一個水壺。
陳立安笑著點頭說道:“還成,這次沒忘了滕老師,不然就該罵你小沒良心了。”
程好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難為情地說道:“上一次忘了嘛。”
“行了快去吧。”
“嗯嗯。”
程好拿著水壺跑向騰汝俊,陳立安又喝了一大口糖水,才感覺有了點精神。
這個天太悶熱,揹著郵包拍這麼久的戲出了不少汗。
霍劍起走過來看見陳立安手裡拿著水壺,立馬說道:“給我喝一口,這天太悶了,淌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