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就怕李虎城提起于丹平的事,想解釋兩句,可是一時之間又無話可說。
李虎城也沒給他時間思考,就接著說下去。
“二姨夫你憑良心說,丹平這個鄉長在關山乾的怎麼樣?算是最近幾個幾屆鄉長裡面乾的最好的吧。”
“可是關山人是怎麼對待丹平的?拿賣地錢建設傳呼臺,當初他不同意,大夥兒給他壓力,逼得他低頭。”
“哪裡都有小人,這不奇怪。但是王主任糾集一夥人要挾丹平的時候,有幾個人站出來,替丹平說話的?”
“丹平離開關山的時候,一個人坐火車回家的。鄉里的麵包車就不能送他一趟?就不能花個幾百塊錢,搞一個歡送宴會?”
“他到賽牛上任的時候,鄉里都誰去送他一趟?我這邊通知你了吧?如果不是我挨個通知,那些村長都不能去全。”
“我派了十來臺車,除了我的人和村長們,車裡空空蕩蕩的。來回才十來公里遠,我不相信連這點時間都沒有。”
“我就跟你直說了吧,在丹平這件事上,我對你們鄉里非常不滿。人走茶涼,寡仁寡義。”
“我當然希望關山人能儘快富裕起來,但是現在不少關山人,其實是有一定財力的,辦個小企業,或者從銀行貸款,是完全做得到的。”
“自己的存款放在銀行吃利息,有能力找到錢卻不努力,就等著叫我拿錢扶持他們。就他們會算賬,我來當這個冤大頭?”
劉俊臉紅一陣子,白一陣子,就差流下汗來。
“虎城,你看看,這話不說遠了麼。好,錢我不借了,我回去自己想辦法還不行麼。”
“對了,有個好訊息告訴你一聲,縣裡面的批覆回來了。公路改道的事情,縣裡同意了,明年開春就修路,這回你們集團就方便多了。”
“嘿嘿,二姨夫,你不用跟我打馬虎眼。這路是給我們集團修的麼,這是給關山修的好不好?象公路這種基礎設施,本來就應該你們政府負責。我們雖然用公路,但是交了養路費的。”
你個小鱉犢子,你還好意思說養路費的事兒。
你是交了養路費,可是你的養路費不是交給草河了麼?你還好意思說養路費的事情,能不能要點臉啊。
劉俊很想說出來,但是又怕李虎城再說起別的事情,弄不好他算算賬,鄉里哪裡又欠他錢了。
也知道這回借不著錢,就趕緊告辭離去。
往回走的時候,一輛吉普車停下,胡大力開啟了車門。
“劉哥去哪裡了?上車,我拉你回去。”
劉俊也沒吱聲,默默上車。
“劉哥,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兒了麼?”
“唉,別提了,還不是虎城這個小鱉犢子。叫他給訓了一頓,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擱。”
劉俊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說劉哥,你這抗擊打能力也太差了吧,這點事兒算個什麼。那彩霞叫虎城給懟得躲進了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有耐心跟你說話講道理,夠給你面子的。”
“再說了,丹平這件事兒,你們做得也確實有點兒不地道。”
“你別說你們,我可沒做對不起丹平的事情。王主任他們的桌子都叫我給掀了,那幾個鱉犢子現在還恨我呢。”
“再說了,丹平跟你胡大力關係也不錯,我也沒見你替他說句好話。”
“喂喂喂,我是派出所的,我們是垂直領導。你們鄉里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我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