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將心思揣好,柳雲意扭頭朝辦公室走去。
方才將趙沅沅趕走,雖有違她的初衷,但依著她對趙沅沅的瞭解,趙沅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要問原因為何……
另一廂……
“夫人!”
見一個圓滾滾的胖婦人走來,張嬤嬤趕緊迎了上去。
然而趙沅沅卻完全沒理她,氣洶洶地摘了面紗丟在地上,就猛然衝進了馬車。
張嬤嬤心慌慌,趕緊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到她們,便上了馬車示意車伕離開。
“夫人,到底怎麼了,難不成……被那丫頭髮現了?”她小心猜測道。
趙沅沅仍滿臉怒容,聞言便是一聲嗤笑:“她倒是沒發現,但她為了個夥計,竟然把我從店裡攆了出來!”
養尊處優備受敬重的柳府大夫人,哪裡受得住這種侮辱!
張嬤嬤與她一個鼻子出氣,聞言,頓時狠狠地皺起眉頭,刻薄道:“沒大沒小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這麼壞心眼,日後肯定短命。夫人莫要生氣,咱們想要對付她,多得是法子!”
多的是下三濫的法子。
趙沅沅睨了張嬤嬤一眼,卻難得沒有應聲,而是靜靜地低著頭。
突然,她重重地朝著視窗錘了一拳。
聲響極大,張嬤嬤嚇壞了,趕緊道:“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一邊說一邊捧著趙沅沅的手,仔細一看,指關節已是通紅一片,越發心疼。
“昨晚那小賤貨,定是故意在半路等著老爺,然後使計將老爺勾走的!”她狠狠地咬緊牙關,光是想想那種畫面,她便恨不得將嵐芝給剝皮拆骨。
可是氣歸氣,她卻又無可奈何。
昨晚柳正顏去參加了白家宴席,夜裡卻不曾回來。
她生怕柳正顏喝醉了酒出了事,即便心裡對白家厭惡至極,卻還是硬著頭皮去了白家找人。
結果不去也就算了,去了她便徹徹底底地成了笑話——所有人都知道了,柳正顏喝了白家喜酒之後,便去了集運樓給嵐芝姑娘捧場,把她這個糟糠妻給冷落在了家中。
甚至於今日早朝,柳正顏是直接從集運樓去了宮裡,完全沒回過家!
她好氣!!
“夫人……”張嬤嬤看著趙沅沅崩潰的模樣,也是心疼得不行,欲言又止地嘆了口氣。
好在趙沅沅並未消沉太久,她猛然抬起頭,咬牙道:“柳雲意不幫我也就罷了,竟還這樣羞辱我。該死的,我又不是非求著她才行,不過她日後可得千萬當心,今日之仇,他日我定要她後悔!”
說罷,便責令車伕動作再快些。
只見長街上掠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車廂卷著塵土呼嘯著,直奔蝶戀花而去。
……
翌日。
沈國公八十大壽的宴席,早在大半個月前便鬧得全城皆知。
先帝在時,沈家便頗得先帝看重,先帝去世後,擁簇封至誠穩固根基,沈家也是給予了全部支援,故而今日的宴席,聖上也是非常看重的。
本來柳雲意這種無名小輩,這種宴席她參不參加都沒差,不過作為未來的誠王妃,封承乾想要她以女伴身份參與,她倒也沒什麼意見。
畢竟如今輕舞成了婚,除去織夢居的必要活動外,她便沒法再向以往那樣,和輕舞成天膩歪在一塊了。
而這兩天成婚後的細節,柳雲意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問輕舞,確認輕舞有沒有被欺負。
所以今日的壽宴,她當然樂意參加。
巧的是,午時剛過,便陸續有貴婦官眷們派丫鬟來請她,去替主人家護理和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