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阿肖話音才落下,這婦人竟不耐煩的,直接從懷中抽出一沓銀票,摔在了他臉上。
粗暴地頤指氣使:“我懶得聽你囉嗦,直接把你們掌櫃的叫來就行!”
阿肖被砸得有點懵。
街上早起的也都是些販夫走卒,或是同樣在朱雀街開店做生意的主。
七夕節柳雲意帶頭辦了七夕活動,為大家帶來了不少生意,大家也都在心裡感謝柳雲意。
眼下見織夢居的小夥計被人羞辱,紛紛忍不住上前阻攔。
“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能打人呢!”說話的是街對面的糕餅鋪老闆。
“就是,這大清早的,除了做早點的,誰也沒開門,再怎麼著急也不能欺負人啊!”油茶果鋪的掌櫃,一邊說一邊護在了阿肖面前。
不想這時阿肖卻開了口:“沒事的,多謝眾位,真的沒事。”
說罷連忙蹲下身子,將銀票一張一張撿起。
這銀票的面額不小,十多張加起來,竟快有一千兩銀子!
這樣大的客戶,要是得罪了,掌櫃的可不得心疼死。
卻不料,阿肖撿到一半,這婦人竟抬腳踩住了阿肖的手指,瞬間疼得阿肖面孔扭曲,冷汗涔涔。
她這才洋洋得意地鬆開,罵道:“狗眼不識泰山!”
阿肖卻不敢生氣,他把自己的委屈全往肚子裡吞了下去,然後趕緊向趙沅沅賠笑臉:“夫人莫怪,我這就開門,還請夫人先進店等等掌櫃的。”
說完,果真從口袋裡掏出來鑰匙,手忙腳亂地開門。
阿肖這態度,讓周圍一眾來給他撐腰的,頓時露出了尷尬之色。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眾人紛紛嘆了口氣,只能作鳥獸散。
趙沅沅則越發得意,站在阿肖身後冷笑:“還真是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夥計,一副沒見過世面沒見過銀票的樣子,真是下三濫的貨色!”
阿肖臉色白了白,卻只能抿著唇點頭稱是,隨即將趙沅沅請入織夢居。
柳雲意這些日都沒能好好休息,前些日是忙著去皇宮,昨日是操心輕舞的婚事,好容易今日得了空,自然忍不住多睡了一個時辰。
最後還是先去了店裡的明月,急急忙忙跑來小院,把店裡發生的事情告訴給她,催促她趕快去處理的。
柳雲意聞言,便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二話不說直奔織夢居而去。
一路上臉色陰陰晴晴,很是焦躁。
好容易趕到織夢居,夥計都已到齊。
彩兒等人在理貨,許叔在櫃檯後看賬,店裡十來個客人來回走動,看起來倒是風平浪靜。
柳雲意直接衝向櫃檯:“許叔,阿肖呢,趙……何夫人呢?”
許叔顯然也等她許久,聞言趕緊朝後院指了指:“一直都在小院裡呢,阿肖剛煮了熱茶給她端去……”
柳雲意麵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不耐,拔腿便朝後院走去。
許叔頓時心頭一緊,心道柳雲意該不會因為何夫人,而生了阿肖的氣罷。
畢竟這位何夫人出手闊綽,阿肖得罪了她,便意味著織夢居會少幾百、甚至幾千兩收入,掌櫃的會生氣似乎也不奇怪。
結果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柳雲意剛衝入後院沒兩分鐘,就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