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成在衛泠的辦公室裡坐了半個小時，中途支隊裡的人進來了兩回，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的退出去了。
等到牆上掛鐘的長針已經走完了一圈，衛泠才推門回來。
葉文成抬頭看他，目光裡沒有絲毫煩躁，平靜得像是才等待了一秒鐘。
衛泠沒有回視他，徑直走向辦公桌，把一疊檔案放到桌面上。
“她招了沒？”葉文成的視線隨著他移動，開口問。
“葉令，我提醒你一下，這不是你們葉家。第一，你不應該出現在刑偵隊長的辦公室裡；第二，你不該過問案情。”衛泠冷冷的說。
葉文成笑了一下：“我是案情相關家屬，怎麼不能過問了？何況那女人是我抓住送到你這兒來的，於情於理，我都該關心關心。”
“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情人把你扔出去？”衛泠瞥過來一眼，毫不客氣的下最後通牒。
“別這樣嘛，”葉文成翹起二郎腿，“我都在你這裡耗了快一個小時了，你好歹可憐可憐我，給點邊角料的訊息也行。”
衛泠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捏成了一個拳，額角的青筋突起，語氣十分嚴厲：“沒有！什麼訊息也沒有，你現在給我馬上、立刻出去！”
葉文成收起玩笑的神色來：“衛副支，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看你現在這情形，那女人怕是什麼也沒交代吧？我這人呢，別的可能不太行，應付這種場面的經驗還是有些的，如果你跟我講講情況，說不定我還能幫著支支招，你看怎麼樣？”
衛泠的神色看起來冷靜了不少，額角的青筋也下去了，他的目光斜過來，像是在思考。
“好吧，”過了一會，他似乎考慮好了，緩緩的開口，“你說的沒錯，我們從昨天到今天，換了好幾撥人連軸審問，裘晚寧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都是怎麼審的？強攻？”
“軟磨硬泡的招數都用上了，中途還進去了兩個女同事，都沒什麼用。”
“女同事？”葉文成眉頭一擰，“什麼樣的女同事？年輕漂亮的？”
衛泠的神色嚴厲起來：“葉令，這個時候你還在說什麼渾話？！”
葉文成擺擺手：“你別誤會，我這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不會犯渾，這就是個正經問題。”
衛泠看了他幾秒，似乎不太信任，不過還是沒有繼續糾纏，冷哼哼的說：“兩個剛進隊裡沒多久的女警，算是……平頭整臉。”
葉文成對衛泠的用詞頓時一陣無語，不過他很快忽略掉這一點，立馬說：“難怪，這兩位女警審過以後，裘晚寧的狀態是不是更不配合了？”
衛泠微微露出驚訝的神情，但是很快又隱下去了：“你怎麼知道？確實是這樣的，那兩位女同事出來以後，裘晚寧的情緒就比較激動，我們原本以為她是願意說出背後主謀了，卻沒想到她在那之後反而更加不願意開口了，而且對我們的態度更加的冷漠。”
葉文成搖搖頭，語氣有些沉緩：“你要是信我，就派一個上了點年紀，看起來不太齊整的女警去試試，千萬別讓她打扮收拾，最好幾天沒洗澡，離得近一些就能聞到味兒的那種。”
衛泠奇怪：“為什麼要這樣？隊裡倒是有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女同事，但是也都是乾乾淨淨的。”
“裘晚寧這個女人，心思跟普通人不大一樣，年輕成功的女性會讓她心生防備和敵意，反而是邋里邋遢的樣子能讓她放鬆警惕。”
衛泠沉默下來，點了點頭：“行，我去讓同事準備準備，試試看。”
葉文成笑了一下：“你的女同事準備好了，得讓我先培訓培訓啊，我還有些小秘籍要教給她。”
衛泠的目光犀利起來：“你最好是不要誆我，否則今天就讓你出不了支隊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