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突然避他如此?
坦白講他們倆雖同處於體育這個圈子,可到底行業有別,加上一遇到集訓時間都不是自己的,何況心裡的那個人呢!
彼此的差距,不僅僅是職業限定的問題,還有年齡。
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觥籌交錯中自能妥善抽身,可眼前的姑娘呢?
說到底不過是一張白紙,一個孩子,心性不足,耐心不夠。
他想要一個確定的身份可以照顧她,可他不知道這個他想給的身份是不是她願意要的?
畢竟一個人的寂寞與承擔,才是對一個女孩成長為女人的殘忍,愛護她,又不想讓她經歷這些。
早年選擇這一行,一有比賽到處飛。
那個時候的顧瑨珩從沒後悔過,更沒想過日後要如何在家庭中權衡。
在他心中只剩下比賽、勝利、拿獎盃、榮譽。
如今充盈的心似乎多了一道缺口,不多不少剛好夠裝下一個她。
杯酒之間的話題不知怎麼就聊到了米瓊身上,小姑娘原本家境好。
進了體校跟在顧瑨珩身後,長這麼大除了訓練上掉過金豆子。
基本上沒吃過虧,受過一點委屈。
顧瑨珩對她的照顧亦父亦兄,是真正疼愛到骨子裡。
久而久之自然養成了她除了在訓練上,凡事跟訓練無關的事情,心高氣傲,什麼虧都吃不得。
“敬你一個也沒意思,雙冠軍我們就來一對,所謂好事成雙。”
本來被打斷的米瓊就有幾分不高興。
一聽還是這種無聊的推杯換盞,更是興致缺缺的散漫。
婁戚知道她這是不開心的前兆,當即站在前面打了個圓場。
“算了各位前輩,這姑娘性格差又被寵壞了,你讓她喝豈不是掃興!不如這樣我以一帶二,先喝三杯怎麼樣?”
話音落地,婁戚窄著眼睛,看了顧瑨珩一眼。
雙目相對,即是心領神會。
眾人見顧瑨珩沒搭腔,也掐不准他的意思。
索性都將目光投向樂嶸戈身上,她大大方方的將手上的杯子放回原處。桃色紅唇上,沾著幾滴的水珠更是瀲灩至極。
淺淺的吊著眉,一副你看我也沒用,其實我們也不是很熟的態度。
顧瑨珩氣極反笑,心道‘這姑娘還真是瞅著點時間就裝不熟,是有癮呢還是能怎麼著啊!’
米瓊趴在他胳膊上,今天這丫頭有點出了奇的黏他。
平裡的米瓊雖黏他,卻知道場合和分寸。
不會像今天這樣不問緣由的黏人,外人都道這姑娘家境好嬌氣。
只有他知道不是這樣,私下裡地米瓊訓練起來比誰都刻苦,每一次非封閉式的集體訓練。
她都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
體隊的女生本身要比男生辛苦,加上身體構造的區別。
女孩子的性子,相對而言會比男生慢一個度,但凡按照顧瑨珩提前一天約定好的時間。
他到達訓練場,第一個看見的,都是跑道上的那抹倩影。
小小的,不服輸的執拗。
儘管在曾經不如意的那段時間,依舊白天像個沒事人樣的訓練,晚上回去就躲在被子裡哭。
她的腳踝先前受過傷,加之傷的無緣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