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瓊,我希望你們誰也別活在愧疚中,這些年你、你們……所有人,對我和我的家人照顧都不是一點點。”她指著心口,笑的沒心沒肺的模樣。
啞著嗓音,真摯道謝:“我都知道,師母心裡很感動。人與人之間,認識一場緣分是相互的,不存在誰虧欠誰,就算真的有,也早就夠了。”
很多事情,一開始不想去想。
她以為,不想、不聽、不看,慢慢的能在所有人心中放下。
可是沒有,誰都沒有放下。
都在小心翼翼的妥藏,生怕誰和誰越界,這種無時無刻的小心,早已違背了人生際遇的使然。
米瓊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沉默。
須臾,她抬頭,指尖搭在樂嶸戈的手背上。
偌大的辦公室除了彼此的呼吸似乎靜得令人窒息,深吸一口氣,試著努力放鬆。
“沒有,師母。對你好,不是因為愧疚,是因為我們都將你當成親人。我是,婁戚是,我們都是。”
哽咽的嗓音如一睹牆,難受皆橫亙在心口。
順著嗓子那種淡淡的腥甜,縈繞在鼻尖。
她別開了臉,另一隻手搭在兩人交疊的手背安撫道:“謝謝,謝謝你們。”
這兩年他們比賽逐漸減少,各自也有了自己的職務。
忙碌更多,卻從沒疏離。
“下午的隊,我來帶,你在旁邊協助我,有補充您再上?”江蘇文學網
樂嶸戈放下資料,懶懶地順著椅子背,閒閒靠著。
交疊的雙腿隨意又自然的搭著,雙手外翻,笑著接受:“隨便啊!”
她們倆一個是從小跟在顧瑨珩身邊長大的弟子,另一個是跟著顧隊,襲得他一身真傳的妻子。
這兩人一起帶隊,顯然引起了一陣不小轟動。
把當年師父教的,加上這些年與自我實踐得知的經驗相結合,真是算得上理論與實踐具存。
同樣的訓練館如同賽場一樣,於她陌生又熟悉。
當年也是這個賽場,他給了她一場大方又讓所有人羨慕的公開。
這個場館裡有太多,有關於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
酸甜苦辣,繞在心口走了一圈,還真是滋味上心頭。
曾經他也像現在這樣,站在那個位置告訴所有人:“我今天教你們的,是田徑短跑幾種專門性的練習方法。”
“小步跑、高抬腿跑、車輪跑、後蹬跑。”
溫沉的嗓音帶著點沙啞的磁性,氣沉丹田,張弛有度。
當初臺下的姑娘,如今亭亭玉立。拔高的嗓音,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看我,當我們鍛鍊自己的擺腿能力。對抗肌柔韌性需要反覆練習,比如壓腿。”話音落地一字馬橫接坐下,動作快速又轉身起來。
“還有擺腿、踢腿同樣重要,上下左右的擺動,踢打的速度與頻率都是練習的方式。”
她筆直的站在原地,迅速進行高抬腿的熱身。隨後原地雙腿跨欄,做跑擺動腿的分飾動作。
下面,依舊像很多年前,總有人笑著揚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