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錢鼠尾辮也沒好看到哪裡去。”李寇心下忖度。
他對金錢鼠尾辮乃至於黑幽幽的長辮子很沒有好感。
無它,只是開啟電視多見那樣的影視劇。
他又回頭看那七八個橫山步跋子,果然見他們帽子下垂著兩根辮子。
“比綿羊尾巴還難看。”李寇又想。
大雄寶殿裡出來那兩個,見又有人來竟愣了一下。
兩個辮子的看著無空讚道:“又有所獲?好的很,要是有些用處,如那王小乙一般有用,算你又立功。”
無空規規矩矩道:“不敢當曹教練使稱讚,”他回頭指著李寇說,“這次是個逃難的,家傳的琉璃盞,價值不在三十萬以下,只是頗不知數,教渭州的豪強十萬便買走了,此時正當我主立世子,卑臣欲取之獻送,他倒是機靈,此時也不肯就範。”
李寇奇道:“你有甚麼能耐,要我這琉璃盞?”
無空不說話,那曹教練使卻拊掌笑道:“我主崇尚簡樸,與宋國的皇帝全然不同,只是喜好中原文字玩具,那麼這琉璃盞,你且讓我瞧上一瞧,如何?”
李寇搖頭道:“那是家傳的怎肯叫你拿去?”
曹教練使笑道:“宋國的人多是滑頭,你且說,又要什麼好處?可是要活命麼?那也簡單,你隨我回去,我主面前,倘若說得好,也有些本事,本使就在飛龍苑任職,可抬舉你個正卒,且有輔卒伺候,你看如何?”
李寇回頭問朱文:“這廝莫不是個生意人麼?”
朱文冷笑道:“原來是涼州曹氏的子弟,曹勉老賊,乃宋之奸賊也,助李乾順那廝奪了梁氏的權,因此抬舉了一個太尉官兒,那也不是個好貨。”
這番話激怒那曹指揮使,當即喝道:“合該殺了你這廝!”
他身後當時冒出兩個隨從,竟手持騎弓,搭上羽箭直往朱文射去。
李寇推一把朱文將他送到一邊,驟然直撲,他卻不擒賊先擒王,而是直奔無空而去。
這廝奸猾,裝出好大一個老實面孔。
須先殺之!
無空不意李寇竟先殺他,又不料李寇武藝精通,眼看不過兩丈的距離,他竟眨眼撲到眼前,不由駭然,心下卻不慌,竟捨身一撞直奔李寇胸膛。
李寇知曉比武與廝殺的差別,他並未與無空戀戰。
腳下滴溜溜一轉,使一個打籃球的帶球過人招,讓過無空一撞,從後頭扭住他脖子,雙臂千鈞力道一時俱發,只聽個咔嚓一聲,輕輕擰斷了無空的頸骨。
這一下兔起鶻落曹教練使並未預料到,他更沒有料到李寇說著話,笑吟吟的突然出手殺人,眨個眼的功夫一個手下喪命,也讓他怒火大起。
“殺了再取貨,好為飛龍苑密諜報仇!”曹教練使轉身從隨從腰裡拔出鐵刀,卻迅速往大雄寶殿裡退了回去。
李寇既殺一敵不再猶豫,將那無空的屍體往起一挑,只聽弓弦震動,眨眼羽箭到了眼前,他卻道:“正愁沒個合手的兵器,你倒送了來。”
他肩上扛著無空屍體,伸手從無空背上拔出兩根羽箭,反手持著,把那無空的屍體猛然一撞扔向兩個弓箭兵,自己卻向朱文那邊衝去。
朱文被李寇一推,先讓開兩支羽箭,而後便被後頭迫來三個西夏步跋子擋住了去路。
他手上沒有兵刃,但也能再三讓開那三個橫衝直撞的軍陣廝殺手段。
不過一呼一息間李寇衝到那三人身側,只是他沒能再迫近些。
自西廂竄出的那三五個步跋子,排著隊手裡的刀擋在胸口直奔院裡來。
李寇伸手便要取那大槍。
那一杆大槍強壓三州十八縣的好手不敢抬頭,可至今還從未真見過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