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心思深沉並不以錢到手為安,周圍流民虎視眈眈一旁張大戶心懷怨憤。
此時應當有一個暫且避開這地方的去處。
有些事倘若暫時無法破解,那就在遠處觀望片刻。
他自那張大戶手中接了飛鈔,火光下細看時心裡不安。
這不過尋常紙鈔而已,粗陋使他這樣見慣後世紙幣的人十分嫌棄。
這樣的紙鈔能防得了假鈔?
不過,李寇也知曉古代也有“密碼”。
他記著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所謂“連號鈔”的劇情,當時把那一團足有數十張的飛鈔拿在手裡仔細研究。
紙鈔上先有“為涇原路糧行團社用”的字樣。
中間則只有一連十幾個印章,有的顯示出某糧行的字樣,也有的顯示出某人的花押,有一個很特別的印章,竟做成葫蘆狀裡頭陰刻著一團模糊的圖案,仔細分辨才能認出“渭州三百畝塌房主人”的字樣,但上頭又陰刻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又是什麼東西?
三百畝塌房又是什麼東西?
李寇繞開這些先不問,只往紙鈔中間看。
上頭有“直千錢”的字樣,又在旁邊備註著一行“籌二等麥九十斤”。
這倒讓李寇奇怪了,古代的收成全看天氣,有一年豐收,自然要有歉收的年份,這飛鈔竟規定可以當二等麥九十斤,若是遇到歉收年份這些生意人豈非虧了?
“也不對,既然這些糧食商人敢籌劃出飛鈔,必然要有實物作為抵押,這不就是以糧食為實際價值的糧票嗎?”李寇這麼一想便明白了,不由心下讚歎,“這些糧行倒也大氣魄,他們規定無論豐還是歉收一律以這個價格定涇原路的糧價,經歷幾年本地歉收糧食緊張的考驗,當地人自是願意選擇相信他們的鈔票。”
李寇心下也有些不安,他感覺到宋朝這個歷史階段大商人的影響力了。
這些人是可以透過操控物價達到斂財的目的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當糧票看的飛鈔可以起槓桿作用。
同時他也明白了涇原路為什麼會同意糧行出飛鈔替代一部分貨幣的用意了。
這裡頭恐怕少不了權和商的互相勾結和妥協。
果然他在飛鈔裡找到了涇原路安撫使司的花押,同時又找到了秦鳳路涇原路熙河路等多個轉運使司的花押。
帥司府和漕司為這些飛鈔站臺,飛鈔又比大錢保值一些。
那也難怪這些大戶願意收一些飛鈔了。
“這也沒什麼好得意的,無非只是比爛而已。”李寇心下想。
用很容易受到影響的糧食作為基礎發行的貨幣,實在太不穩定了。
只不過他暫時並不瞭解這些,也並不十分懂得現代貨幣的發行因此也只是心中這麼一想。
李寇數過手中的飛鈔,大的有“直五千錢”以及“籌二等麥四百五十斤”的大鈔面值小的就是“直千錢”了。
這麼看來這些飛鈔算是大面值鈔票,一般人家日常用度也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