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白芍愕然的看著她,“姐,你不會看錯了吧,怎麼可能,我與她並不熟識,她為什麼要憐憫的望著我?”
“我確定,咱以前被奶欺壓的時候,出門都是這種眼光,我確定,十分確定,就是憐憫。”白微急道,“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沒了,我就是因為那會一直在看她才發現的,芍兒你說,這宴會上不會出啥事兒吧?我心底咋就那麼不安呢。”
“沒事的姐,你放心,要出事兒也在後宮那會,現在是在前殿,晏殊在,哥哥也在,等會宴會結束我們就從這裡直接走劜,不會有事的。”白芍雖然心中也有些猶疑,但還是咬著牙安撫了白微一番。
這時,天色已逐漸黑了下來,眾人也差不多落了各自的位置,白芍遙遙的看了燕殊兩眼,還沒來得及對他微笑一二,就聽得一陣炮竹的聲響,宮宴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
白芍因為對左右都不太熟悉,所以就一直埋著頭不說話,偶爾抬起頭往燕殊的方向瞧去,就能看到他在那如魚得水的與很多人講話,十分受歡迎的樣子,就忍不住嘆息一聲。
因為白芍這段時間很少在燕京露面,剛才在皇后宮裡行禮的時候在的人也不算多,在她後面來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一直到現在沒人上來與她說話。
白芍樂的清淨,同白微一起坐著,靜靜的欣賞著開場歌舞。
等開場歌舞畢了,方才離去的皇后才伴著帝王慢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所有人一同跪下,喊道,“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端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直到眾人喊完,白芍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端妃也來了。
不同於其他妃子的早早到了地方,端妃竟然是和皇后並肩走進來的——雖說稍稍落後了半步,但和並肩也相差無幾了。
“眾卿家速速平身……”天予帝笑著虛一抬手,眾人紛紛站起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芍就趁機瞧了一眼端妃,燕殊的親孃——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和燕殊長的有四五分想象,眉眼極為乾淨清秀,嘴唇卻十分的薄,微微的上翹著,帶著一股難言的嫵媚之色。
此刻,她正在帝王的左下手坐了,那是帝王之下排第三的位置。
白芍忍不住有些吃驚,據顧青帆所說,以前這端妃娘娘雖說也有榮寵,但卻比不得皇后,更是及不上貴妃。
可如今看來,端妃的榮寵那是大了去了——能和皇后並肩走進來,還能坐在僅次於皇后的位置上,比之皇后來說,她可能只差了一個嫡的身份。
“沒想到四皇子的母妃竟如此得寵,那他為何之前還一直窩在那斜陽縣……”白微有些好奇的道。
“不,姐,端妃不是一直如此得寵,她是最近得寵的,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應該是在二皇子倒臺之後得寵的。”白芍輕聲分析著。
有什麼東西漸漸地從她心底冒了出來,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猜測浮現在了心頭。
她不敢說,甚至不敢亂想,只戰戰兢兢的坐在位置上,望著燕殊的目光充滿了擔憂。
他,到底要做什麼?
隔著一整條紅色毯子鋪就的道路,燕殊似是察覺了白芍的目光,他扭過頭,給了白芍一個安撫的笑容。
白芍原本緊繃的心,輕微舒緩了片刻,她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就在這時,天予帝開始講話了,無非就是說一些普天同慶之類的話語,他似乎也知道這類東西說的太多眾人會不耐煩,所以簡短几句之後就坐了下來,編排好的歌舞曲目開始輪流上場。
白芍百無聊賴的坐了有半個時辰左右,忽聽得旁邊有個姑娘在那小聲道,“你們不是說今年未來的四皇子妃也會來嗎?我怎麼沒瞧見?”
說完,左顧右盼的,目光略過白芍臉上時候愣一下,不過沒想太多就扭走了。
白芍低下頭,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的白微忽然戳了戳她的胳膊,低聲道,“芍兒,我水喝多了,我想如廁。”
白芍這會也有些厭倦這千篇一律的歌舞小曲了,剛好周圍也有不少人起身去外面透氣的,她便拉著白微兩個人從後面繞著離開了前殿。
因為對皇宮不熟悉,白芍也沒敢瞎走,讓菡萏去找了個小宮女,直接讓宮女將她們兩個帶到了如廁間,匆匆解決完了問題之後,就按著來的路往回走。
小宮女因為太忙了已經提前走了,白芍和白微姐妹因為認得路了,便也不著急,慢慢的沿著小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