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馬,一根長矛,一道獵獵作響的披風。
顧青帆就這樣闖入眾人的眼中,一張清雋堅毅的面容上透著隱忍的憤怒,以離弦之箭般的速度,衝到了白芍的跟前。
沒有翻身下馬,他就這樣高高的坐在馬背上,長矛一揮,便刺入了那鉗著白芍的勁裝男子的胸口。
拔出來,帶出砰濺的血液,再次毫不留情的揮下。
白芍單膝跪在地上,倔強的仰著頭顱,沒有因為砰濺的鮮血而感到害怕,反而緩緩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的眼底帶著瘋狂,帶著沒有說出口的叫囂:該死,你們都該死!
“啊……”隨著第二個勁裝男子大叫著倒了下去,剩下的幾個人全都害怕的圍成了一圈,戒備的望著顧青帆。
這個時候,白雲實得了空隙,持著木棍走到了顧青帆的身邊,低低的叫了一聲,“將軍。”
“拿著。”顧青帆抿著嘴,抬手將背後的長劍拔出鞘,扔到了白雲實的手裡。
“這……燕京之內不得持長劍……”白雲實有些遲疑。
“都這個關頭了,何必還在乎這些繁榮縟節。”顧青帆冷冷的道,“不必手下留情,自有人收拾後事,不過要快。”
白雲實得了命令,也不再遲疑,拿著長劍,“唰唰”幾下揮舞,渾身迸發出了殺氣,對著幾個勁裝男子衝了過去。
剛才自己爹孃還有姐妹被欺辱的場面,他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有了報仇的機會,他一定要殺個痛快!
許是有了利器在手,許是知道顧青帆在身邊,許是親人的受辱刺激的白雲實,總之剩下的三五個勁裝男子,全被他一個人解決了。
“將軍。”待收拾完所有人勁裝男子和丫鬟,只剩下一個杜曉月瑟瑟發抖的站在一堆人中間之後,白雲實單膝跪在了顧青帆跟前,“這個女人……全都是她下的命令……現在要怎麼辦?”
顧青帆沒有說話,只是翻身下馬,掂了掂手中的長矛,轉身塞到了白芍的手裡。
“將軍……”白雲實一滯,喃喃道,“將軍,芍兒還小。”
“年齡不是緣由,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膽子去殺了她。”顧青帆擰頭看向了白芍,他清雋的面容上目光鋒利似刀,卻莫名的讓白芍感到心安,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
“為什麼沒有!”在眾目睽睽之下,白芍堅定的握住了那跟帶血的長矛,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去看任何人,只扭頭,惡狠狠的盯著杜曉月,像是要將她吃了一般。
“顧……顧青帆,雖然你是將軍,可我爹也是兵部侍郎,你敢動我?”杜曉月煞白著一張臉,色厲內荏的望向顧青帆,“還有二皇子,我可是他內定的側妃,只等著一段時間後便要過門,你想和二皇子敵對嗎?”
“沒有腦子的一個女人,燕括會相中你?”顧青帆毫不客氣的將杜曉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最後冷冷的道。
杜曉月被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指著顧青帆怒道,“你……你……你要是對我怎樣,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次,顧青帆乾脆懶得搭理她,只冷冷的揚了揚嘴角,便一臉漠然的,微垂雙目,看向白芍,似是在等她接下來的舉動。
白芍咬咬牙,毫不猶豫的高舉起那長矛,大步的走到杜曉月的跟前,雙眼微眯,兇狠之意自小小的身板上噴薄而出。
“你敢動我!”杜曉月見拿出來誰都嚇不退這倆人,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誰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早就沒有放過了。”白芍怒吼一聲,雙目圓睜,就高舉著那長矛,對著杜曉月的胸口插了下去。
“啊……我爹饒不了你……”杜曉月尖叫一聲就要往左逃,卻被驀然插過來的長劍嚇得停住了腳步。
然後,就在一剎那之間,右肋下傳來了刺痛。
杜曉月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同樣兇狠的瞪向她的白芍,以及她手中的那刺入了自己身體的長矛。
“啊……”杜曉月大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