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被拆了白芍不心疼,左右也就是損失銀錢而已,白芍並不在乎。
她害怕的是家裡人被傷害,害怕的是燕殊真的中計跳了出來,從此以後多了一個被二皇子拿捏的弱點,再不得自由。
所以一剎那,白芍是真的想過服軟下跪的。
可是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白雲實站了出來,用那並不算強壯的肩膀,十分堅定的站在了白家眾人身前,沉聲對著杜曉月道,“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我也是白家人,是她們的兄弟,莫要為難我的姐姐和妹妹。”
“你?”杜曉月一臉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不要以為自己有點身手就是個人物,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普通侍衛的標準罷了。今天你們誰也擋不住我,我不僅要拆了這個鋪子,我還要那對姐妹給我下跪。”
說完,冷冷的盯了一眼白芍和白微,下令道,“給我上,拆了那鋪子。”
很快,四五個勁裝男子就衝她身後衝了上來,直接往錦色繡莊的鋪子奔了過去。
白雲實見狀,彎腰從旁邊撿了一根用來撥拽紅綢的棍子,大喝一聲,衝了上去,跟四五個勁裝男子打在了一起。
實際上白雲實的身後要比普通侍衛強一些,起碼是能以一敵二的,可擋不住那勁裝男子足有四五個,所以很快就落入了下風,被兩個勁裝男子給纏住,另有三個勁裝男子衝進了鋪子裡。
眼瞅著他們就要開始打砸鋪子,白微頭腦一陣發熱,大吼一聲,衝了上去,直接抱住了一個勁裝男子的腰,然後用力的咬了下去。
勁裝男子吃疼,猛地一甩胳膊,將她推到了門板上。
“滾開,賤人,放開我家的布料。”白微這會紅了眼睛,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腳利落的爬起來,就又對著一個勁裝男子撲了過去。
當然結局依舊是被推開,可她像是不知道疼一樣,拼了命的往前衝,將一嘴的牙齒用到了極致,將那勁裝男子咬的不耐煩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杜曉月站在門口瞧見了這一幕,冷冷的道,“既然她們如此執著,就先把她們按住,再讓她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鋪子消失。”
那三個勁裝男子得了令,被白微咬著不放的那個自然是回頭抓住了白微,另外兩個則丟下了手中正在撕毀的布匹,分頭包抄,一個按住了吳氏和白芍,一個按住了白川柏。
“放開我,放開我,沒有王法了嗎!”白芍拼命的掙扎,奈何那勁裝男子力氣十分大,兩隻手將她和吳氏娘倆按的不能動彈。
“王法?”杜曉月撇了一眼門外,見原本圍在錦色繡莊周圍的百姓已經害怕的紛紛四散逃去之後,不由得滿意的勾起嘴角,頗有些得意洋洋的道,“哼,在燕京,二皇子的話,就是王法……”
“你……”白芍氣的渾身抖顫抖了起來,“你敢這樣對我,你就不怕萬一我真的是四皇子在意的人,而遭到四皇子的報復嗎?”
“怕,也不怕。”杜曉月挑了挑眉,淡漠的道,“如果沒有二皇子,也許我真的害怕了。而且,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且不說四皇子到底在不在意你還是一回事,就算是真的在意了又如何?以你這種賤民的身份,燕家連妾都不會讓你做,也許四皇子會惦念你一些日子,可當他娶上美嬌妻,又生了兒女之後,你以為誰還會記住你這個身份低賤的女子?”
這一番話,說的白芍心底是一片蒼涼。
她從來都知道,在這個等級森嚴的年代,身份就是一切。
她也從來都知道,於她來說,只是縣丞外甥的晏殊尚且觸控,而皇家四皇子的燕殊,卻只能仰望。
是的,仰望。
一剎那,白芍忽然不想掙扎了。
她低著頭,遮蓋住充滿仇恨的雙眼,努力清醒自己的心神,拼命的思考回斜陽縣這件事情。
燕京太複雜,並不適合白家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