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精神不濟,雙眼佈滿血絲,迎面向自己走來的父親。
齊雲揚心中滿是酸澀,昨日,爹還中氣十足的在與自己說話。只不到一夜的功夫,他便頹敗成了如今的模樣。這一刻,齊雲揚終於意識到,他的父親——老了。他再也不是那個在他闖禍後,還能提著棍子追他三條街的男人了。
“爹,我讓大哥先回去休息了。”齊雲揚上前一步,輕聲道。
齊勉抬眼看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接著,他將目光放到了薛凝的身上。
“成山呢,他怎麼沒來?”
“總鏢頭身體不適,未曾與我們一同前來。”
齊雲揚忙道:“爹,我已經讓廖叔帶著人參去看關叔了。想必,這時候已經到了關府了。”
“好。”齊勉輕輕點了點頭。
齊雲揚嘴角微微翹起,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時候不大適合做出這樣的表情。他忙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只在心中小小的高興了一下。
“都坐吧。”
眾人依言坐下了,齊雲揚在齊勉耳邊耳語了幾句。
“那令牌乃是先父留下的,並非外界傳聞的是用來確定家主的信物。據先父說,他早些年遇到了位白髮老者,當時他衣衫襤褸,形容枯槁,先父便請他吃了頓飯。為了償還先父的一飯之恩,那人便將那令牌留給了先父。還說,日後他一定會帶錢來把令牌贖回去。”
齊勉輕嘆一聲,接著說道:“先父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情,但直到他去世,都沒有人來認領。”
離陽與阮向天對視一眼,顧敏敏等人費了這般功夫,決計不可能將一塊兒毫無用處的令牌帶走。
“令牌從前可有丟失過?”離陽問道。
齊勉搖頭否認了,但一旁的齊雲揚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公子可是有話要說?”離陽問道。
齊勉也轉頭看向了他,齊雲揚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齊雲揚硬著頭皮說道。
“爹,那個,我說出來,您可不能生氣。”
齊勉無奈嘆息一聲,擺擺手,道:“你說吧,我不生氣。”
得了齊勉的保證後,齊雲揚這才開口。
“幾年前,我把那令牌拿出去過。路上,曾經弄丟了一小段時間。”
齊勉在心裡按著太陽穴,在心裡拼命跟自己說已經答應不生氣,不能出爾反爾。
“怎麼丟的?”他低聲問道。
齊雲揚嚥了咽口水,小聲說道:“我不知道,還是那人給我送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它丟了。”
紅玉瞪大了眼睛看著齊雲揚,他是個傻子吧。
“那個人說,他看到了我的令牌被人偷走了,是他特意去追回來的。然後,他問我要了十兩銀子。”齊雲揚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