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昃離”。
蘇一一聽,站起身來,再看了看昃離,真是不像,可是自己沒有聽錯,對方清楚說叫昃離,可大祭司昃離不長這樣哇。
“你一直沒有離開火鳳,是在等我麼”?昃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蘇一遲疑了一會,但又不敢輕易相信,於是只好看著昃離不言語。
昃離知蘇一是不敢確認自己的身份,於是拿出了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玉牌,一塊通體白色的羊脂玉,一面刻著一個鍍金“祭”字,背面是一隻展翅的火鳳。
蘇一見玉牌才敢確認昃離的身份,拱手行禮道:“在下正是在等候大祭司”。
“為何”?
“臨行前,我家主人交代,務必要接大祭司來逍遙國”。
“哦…那你在此等,是怕我不來了麼”?
“當然不是,大祭司既然答應,相信定然不會食言,我已將訊息傳與我家主人,蘇一在此特地為大祭司引路”。
“是嗎”,昃離斜眼看了一眼蘇一,見他一臉的坦然,便不再追問。
昃離起身準備離開,轉頭看向蘇一問道:“若我今日不來會你,你該如何”?
蘇一尷尬的笑了笑道:“不瞞大祭司,我跟守城門的衛長混熟了,這幾日都守在城門處,以為大祭司一來定能知道,可誰知…”,後面沒說出來的話,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沒想到大祭司昃離居然化裝進城,這哪能認出來哇,這不是一直等到天黑才回來。
昃離微微一笑,看著蘇一臉色疲憊的樣子道:“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啟程”,說完便離開了蘇一的房間。
“是,大祭司”,蘇一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終於能睡一個安穩覺了,出來也好一陣子,還真有些思鄉了。
昃離來到鄢子月的房門口,敲了敲門見沒人應,稍等片刻後越發等不下去了,掌心一發力,房門便應聲開了,昃離一個跨步便進了來,見鄢子月身著薄薄的輕衣摟著被子早已睡熟,一條潔白的腿搭在被子外面,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昃離糾結了一會後走近,握住鄢子月的腳踝,將她的腿放回被子裡,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微微一笑,輕聲退出,關上門,內力一帶,門栓從里扣住,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東龍城的繁華不遜於鳳都,尤其是夜晚。昃離靠在窗前,看著眼前燈火璀璨的大街,沿街的店鋪還有好些還沒關門,可見城中的安治很不錯,百姓們也都安居樂業,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來時的情景,快十年了啊,變化真大哇,單憑現在這東龍城現百姓的境況可知,故人定然安好,讓人十分安心。
次日一早,蘇一便早早的收拾好了行裝在一樓廳堂裡等著了,見昃離和一位年輕公子下來急忙迎了上去,看向鄢子月問道:“這位是”?
“月公子,我的義子”,昃離解釋著,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在下蘇一,見過月公子”。
“蘇大哥何須多禮”,鄢子月自然的婉拒了蘇一的行禮。
“先用些早飯吧”,昃離選了一個桌子坐下,讓店小哥上了些早飯的籠包和粥食。
早飯後,商會門外,店小哥牽了車馬過來交到昃離手上道:“貴人,馬匹已經餵飽,您點的吃食已放入車內,請查驗”。
“嗯…”,昃離隨手給了店小哥一兩銀子打賞,店小哥高興的接過退了下去。
“大祭司,我來駕車吧”,蘇一說著已經走到了車頭處。
“嗯…有勞”,昃離不再推辭,此刻正好回馬車裡補個覺。
鄢子月隨著昃離進了馬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一轉眼的工夫,馬車便已經出了東龍城,一路向東去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昃離,起身撩開車簾來了蘇一身旁坐下,問道:“蘇大哥,這是往逍遙國去麼”?
“月公子,使不得,我怎敢當您大哥呢,你還是直接叫我蘇一吧,我們此時已在逍遙國地界了”。
“哦…那我叫你蘇一大哥吧,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你是…”?
“我是逍遙國太傅蘇軻蘇大人府上的,我父親是蘇府的總管事,我自幼在蘇府長大,此次也是我第一次來火鳳國呢”。
“那蘇一大哥,蘇府在哪哇,逍遙國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你家蘇太傅為什麼請我們來啊”?
蘇一被鄢子月開啟了話匣子,鄢子月一個一個的問題,蘇一把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兩人聊得很歡,讓本來有些枯燥的旅途多了些樂趣,昃離在車內並未熟睡,聽著兩人的談話內容不覺微微一笑,更多是思考蘇軻這麼急切又鄭重的邀請自己來逍遙到底所為何事,心中提及的不情之請又是具體指什麼事呢?看樣子只有等到了逍遙國的梟京見了蘇軻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