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他既得了眾將士的軍心,又不會在皇上那落下一個,故意不作為的罪名。
他剛將奏摺寫好,就見順風走了進來,他抬頭看了過去,目光中帶著詢問。
“王爺,尚將軍已經將那陳應虎關起來了,現在軍營上下,都在說王爺您公正。”
順風行了一禮,隨後將打探來的訊息彙報了一遍,彙報完,他才上前幾步,將剛剛得到的密報呈給了皇甫修。
皇甫修順風呈上來的小竹筒,隨手開啟,將裡面的紙卷取出,看了片刻之後,便又將密報交給了順風。
“準備一下,今夜恐怕會有一場惡戰,你先下去吩咐我們的人,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暴露行蹤。”
順風接過密報,臉色微變,待皇甫修吩咐完,他才緊隨其後說道:“王爺,太子殿下這次既然下了大手筆,那咱們為何不就此事,直接鬧到皇宮裡去,也好讓皇上知道,您在西山軍營如今的現狀。”
皇甫修神色自若,兀自垂頭看著手裡的書,但順風的話,他還是及時回了一句。
“那些人即便是當著皇上的面殺了本王,皇上也不會就此相信,那些人僅僅是旁人派來的,而不是本王故意為之。
再者,西山之行,皇上原就有試探三王府之意,我們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就貿然指認太子買。兇殺。人,只會讓三王府的處境更加危險。”
他淡淡開口,好似說的是和他無關一樣,如此的遇事不驚,讓站立一旁的順風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剛才看了一眼那密報,說的是太子已經在炎荼樓,花重金買下了自家小王爺的性命,並且依據暗衛探查得知,炎荼幫的人恐怕今夜就會到達軍營之外,人數似乎不少。
“王爺,此行我們帶出的暗衛,多半留守在了京城若是、此番不好好做些準備只怕應付不了那些殺手。”
炎荼樓的實力,他也是聽過的,所以對於自家主子的處變不驚,他若是做不出來。
“這件事聽本王吩咐就好,你先下去知會他們一聲,以免打草驚蛇。”
順風看了一眼,兀自垂首看書的主子,目光遲疑,但終歸還是聽了吩咐轉身出了營帳。
當夜,月上樹梢時,一支掛有紅色尾翼的飛刀,突然朝著皇甫修所在的營帳飛了進去,牢牢的紮在了營帳內的地毯上。
“什麼人……”順風聽到破空聲,下意識的一拔長劍,攔在了書桌前,等到看到地上扎著的飛刀,他這才握著劍,大喝一聲準備衝出去。
“順風。”
可順風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後之人的輕斥止住了步子,他面上略有不甘,但還是停止追擊,只挪了步子,將地上的飛刀以及飛刀上插著的字條,取下,遞到了書桌前。
“王爺,這炎荼樓的人倒是不像先前那批殺手那般傻,這次居然知道先來個調虎離山之計,王爺請看。”
順風先看了字條,見無毒,這才將恭敬的將字條呈給了皇甫修。
皇甫修接過字條看了眼,上面寫的是——三王爺有難,請小王爺挪步後山,詳談。
看完這短短一行小字,他嘴角一揚,止不住就笑了。
這炎荼樓就算名揚京城,那做的事也終究只是殺殺人、取取財罷了,這些費腦力的事,由他們來做確實牽強。
這般漏洞百出的調虎離山之計,皇甫修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真假,但他白日裡已經想出了一出對策,所以即便此時他明知這字條上所寫是假的他還是起身準備前去後山赴約。
順風見自家王爺什麼也不說,就這樣起身準備出去,當即擔心的攔了一句。
“王爺,這炎荼樓的殺手,個個身手了得,同之前那些零散的殺手有很大的區別,為了保險起見,王爺您還是留在營帳內,此行由順風帶人去吧。”
“不必了。”皇甫修兀自披上披風,待繫好披風上的飄帶,才神色淺淡的轉過身子,眸光深邃的看向順風。
“本王若是不輕自去,這計策只怕死成不了。”
“計策?”順風狐疑,反問了一句,但皇甫修並沒有給他答案,只接著說道:“待會你也不必跟著本王,本王另外有事吩咐你去做。”
“這……”順風自然不想讓自家主子獨自去冒險,但他又不敢就此打亂了皇甫修的計劃,遲疑一瞬,他只好行禮應了這事。
軍營後山,很顯然是個西山一脈相承的一處山坡之上,皇甫修兀自踩著月色,在林子中開回穿梭,最後總算是在一處大樹之上,看到個紙條上所寫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