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要,求求您,求求您……”舒初柔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完整話來,她不明白為什麼二姨娘去給三姨娘下毒卻不告訴她,不然,不然她是絕對不會先一步站出來的。
眼下後悔也沒用,她只好噗通跪地,連哭帶喊的哀求舒老爺放了二姨娘。
“爹,她是我娘啊,即便她做錯了,您也不能就這麼掐死她呀,爹,求求你,求求你……”
舒初柔看著二姨娘掙扎的越來越弱,急得忙使勁撞了舒老爺一下,趁著舒老爺趔趄著後退幾步,她忙下把抱住二姨娘將她護在了懷裡。
“爹,她是我娘呀。”她聲嘶力竭的哭喊了一句。
舒老爺抬起的手猛然哆嗦了兩下,他沉著臉看著舒初柔,好大一會兒才厲聲吩咐道:“來人,將這個毒婦送去官府。”
“不要啊不要爹,我求你,你就放了娘吧。”舒初柔哪裡不知,若是二姨娘被送去官府,那同樣是個死故而她送開二姨娘,拼了命的對著舒老爺磕頭,“爹,我求求你,饒了我娘吧,你送她走,你將她趕出舒家,只要留她一條命就好,柔兒不能沒有娘啊,爹,求求你……”
舒初柔的額頭一聲一聲嗑在瑤心閣正廳的大理石地面上,很快,她的額頭,她的臉便都是鮮紅的血。
舒老爺看著他這樣,心裡的火突然被壓制住了一些,舒初柔是他親生的女兒,他終究是不能殘忍到讓自己的親女兒看著自己親爹殺了她娘。
故而,舒老爺哆嗦著手指著二姨娘,語氣覺絕,聲音狠厲的下了決定。
“來人,將這個毒婦即刻趕出舒家,不許讓她帶走任何東西,不許任何接濟她,若是讓我發現,就和這個毒婦一起亂鞭打死。”
舒初柔磕頭的動作一頓,隨即又連連磕了幾個頭。
“謝謝爹,謝謝爹。”
舒老爺看了眼眾人,轉身就進了內室。見舒老爺走了,圍觀的人卻是一個都沒走。
“娘,娘……”
正廳之內,只有舒初柔一聲連著一聲悲懦的哭泣聲,二姨娘微微睜著雙眼,此刻卻像是死了一般。
葉晗月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忍不住的暗暗嘆了口氣。
囂張跋扈半生,卻不過過了短短几日,就被一個剛進門的姨娘算計到了如此地步,這……該是報應吧。
當日下午,二姨娘就被府裡的下人抬著丟出了舒家,一夜之間,舒家二姨娘做出的這等齷齪事傳遍了整個京城。
“小姐,你早些歇息吧,明日不是還約了侯公子嗎?”
昏黃搖曳的燭火下,舒清瓷又像白日裡那般,獨自坐在軟榻上,痴愣著看著窗外,只不過她現在看的不是落葉,而是懸掛在天上的一輪孤零零的圓月。
“小月,明日我不想去見侯公子了,你派人幫我回了吧。”舒清瓷沒回頭,只淡淡開口說道。
葉晗月鋪床的動作一頓,隨即便下了床,她這幾天好不容易撮合著這兩人隔幾天就見上一面,這等好事可不能因為二姨娘的事而斷了呀。
她站到舒清瓷身側,柔聲勸道:“小姐,侯公子不是早就和您約好了今日見面的嗎?您若是不如只怕侯公子會失望。”
葉晗月垂頭看了眼舒清瓷的臉色,然後接著又勸道:“況且我們舒家今日發生的事,明日整個京城興許都會傳的沸沸揚揚,侯公子若是聽了些關於舒家不好的謠言,只怕……明日你去見他,興許他也正好想聽你說說這事。”
舒清瓷這才垂下眸子,她想想覺得也有道理,畢竟舒家這短短几月時間內,可沒少出大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得了話頭惡意中傷舒家,那她想和侯昊炎好好相處打念頭只怕會有所阻撓。
再者這種事,她總得親自同侯昊炎解釋才行,免得就算他不多想,侯府的人只怕也會多心。
“小月,服侍我歇下吧。”
“好。”
夜色漸深,一日之內少了兩個人的舒家大院,該安心睡覺的早已經睡得呼嚕直響,而總會有些睡不著的,比如白日小產之後入夜才醒過來的三姨娘,比如傾雲居的舒初柔。
同樣是兩個女人,同樣是傷心難過痛苦不已,也同樣是不敢多言多怨。
二姨娘的處理結果,三姨娘剛醒過來時,那影兒便將下午發生的事一一同她講了遍,三姨娘原本就是藉著肚子裡的孩子才爬上了舒家三姨娘的位置,不然,以她那樣的身份,絕跡入不了舒老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