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瓷卻覺著莫名其妙,“我為何要給他求符?“
葉晗月喉頭一梗,轉而微微笑著道:“奴婢是覺著近來小姐同候公子聊得極為投合,故而才如此建議的。”
舒清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道:“可我覺著這事不妥,我同候公子只是友人的情分,求平安符一事難免會讓人落了話柄去。”葉晗月見舒清瓷不肯,只好悻悻作罷。
可誰知,方趕了一段路,竟突然下起瓢潑大雨來。馬車停滯不前,車伕自然是擔心雨勢如此大,若是他還要執意前往,怕是會出什子意外來。這馬車上之人可是舒府千金,他們可萬萬擔當不起。
兩廂為難著,舒老爺掀開簾子看一眼不見停的大雨,只好道:“我記得方才前方有個村莊,我們不若去那借宿一晚吧。”畢竟下了雨後,路上泥濘,舒家老小難得一道出來,舒老爺自是擔心會出現什麼岔子來。
車伕應下,馬車緩緩前行。
馬車裡,舒清瓷看著簾子外的滂沱大雨,黛眉緊皺著,有些感傷著道:“難得出來一趟,誰知竟碰上了這等子事情啊。”她嘆息一聲。
葉晗月見此寬慰她道:“小姐,這雨要下便讓它下吧,奴婢覺著那村莊倒還是不錯的,能在那裡歇上一晚倒也挺好。”
“恩,但願吧。”舒清瓷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她住慣了自己的閨房,雖心下覺著這偶然在村莊住上一回倒也是新奇的,然她還是覺得心中某處沒得落個踏實地兒。
馬車悠悠的在名為“紅杏村”的村子前停下,隨處找了個看著老實憨厚的人家借宿,給了他些子銀兩,那家子人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供著。
然這村民畢竟是個小戶人家,舒老爺可以和二姨娘湊合一床,然舒初柔便是說什麼也不肯的。那村民無奈,只好又讓自家兒子將房間空出來拱手送出去,舒初柔這才作罷。
然即便如此,舒初柔卻還是有諸多的不滿。她在舒家整天整夜穿金戴銀的,住得很吃的亦好,雖這家子人家中簡樸,然各處卻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不落一絲灰塵。可偏偏舒初柔就是喜歡雞蛋裡挑骨頭。
葉晗月正要去給舒清瓷整理床鋪時,卻聽得舒初柔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打量著跟前的廳堂,“就這破地方是人住的嗎?我真是一刻也多待不下去!”言語間,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鄉下人的唾棄和鄙視。
葉晗月看在眼裡,只由著她說去,這千金大小姐她可勸慰不得,反正舒老爺還在這,晾這舒初柔也不好說出什麼過分的話來。
見無人搭理自己,舒初柔不覺有些洩氣,繼而對著正坐在一旁勿自喝著薑茶的舒清瓷道:“哎,姐姐,你喝了這薑茶身子可暖些了?”
捧著茶碗的舒清瓷兩手一抖,畢竟舒初柔是從不如此和氣同她說話的,她心下詫異著舒初柔為何會如此問自己,卻還是道:“恩,挺好的,方才在外頭覺著受了些子寒氣,身子不舒爽得很,現下倒是覺著好些了。”
“哦,這樣便好。”舒初柔笑著點點頭,繼而在舒清瓷身側坐下,對著一旁的村民內人李氏道:“那便也給我來一碗薑茶吧,我也好去去寒氣才是。”
“哎,好。”李氏應下,順從的去給她端了一碗來。
舒清瓷喝了薑茶,身子暖烘烘的,便想著索性回房內歇著去,豈料舒初柔竟叫住她,“哎,姐姐,時辰尚早呢,姐姐留下初柔一人著實是淒涼了些,不如姐姐在此再多待一會兒吧?也好陪妹妹聊聊天才是。”
舒清瓷聽此,腳步頓在原地,今日的舒初柔著實怪異了些。她看一眼葉晗月,葉晗月抿著唇,正欲說什麼,然她觸及一旁正閒聊著的舒老爺同二姨娘二人,心想著或許舒初柔是在老爺子跟前裝腔作勢呢,若是現下小姐拒絕了她,怕是舒初柔定會嗎此來做文章,說出舒清瓷的多種不是來。
心下一番思量,葉晗月對著舒清瓷微微點了點頭,舒清瓷心下了然,她向來對葉晗月的決定深信不疑,便對著舒初柔微微一笑道:“也好。”繼而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