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席暮雨的字,許不知就頭疼,奈何席暮雨是自己的學生,做事善始善終,再不情願也得跟進席暮雨的學習進度。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老師先教席暮雨寫字自己再接手。
“不急,既然先生如此頭疼小雨的字跡放蕩不羈,讓她多練兩日再看也無妨,先生得空否,要不要一起去城中的布莊挑選些製衣的布料花樣,還有過年的年貨。”
府中購買年貨之事輪不到席暮雲來操心,不過席暮雲有自己想要置辦的物件。
糖心閣的生意如何,還有李花的近況是時候過去看看,新店鋪開張的事情也要加緊置辦。
“時間是有的,正好我也想做兩身新衣,一起去吧。”許不知把玩著手中的摺扇,摺扇上的吊墜摔碎了,只剩流蘇無精打采的耷拉著,他也不取下來。
席暮雲拿了一件小披襖給席暮雨穿上,攜同許不知一道出門去了。全然把翠心還在罰跪的事情拋之腦後,齊離琛發了半天的火,回過頭就被下人告知席暮雲和許不知出府去了。
齊離琛面無表情拍碎了一張桌子後,翠心自覺多跪了半個時辰,就連白夜也斂了自己話嘮的本質,齊離琛罰了翠心,轉頭去席暮雲住處等著,席暮雲在外頭逍遙,卻苦了翠雲。
“公子,府中新進了上好的西湖龍井,您還未喝過,奴婢這就去廚房讓人備來。”
翠雲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忐忑地盯著對面,就連用餘光看齊離琛都不敢。
“不必。”齊離琛端莊的倚在貴妃榻上,手中拿著一本書卻不翻開,臉上不見喜怒。
清雨閣中無人不知,齊離琛生氣時就喜歡拿著一本書躺著,躺到什麼時候全看心情。
翠雲不敢輕舉妄動,規規矩矩站著,無聲祈求席暮雲快些回來,不然他們這些屬下小命難保。翠雲兩眼望天,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消一消齊離琛的火氣。
“院子裡備用的燈油快沒了,奴婢去庫房取些來吧,這段時間姑娘時常晚睡,所以燈油用的快。”翠雲特意把晚睡兩字咬的極重,齊離琛果然神情微動,坐了起來。
“為何?姑娘平日裡入睡困難麼?”齊離琛與席暮雲的住處一個在東一處在西,平時席暮雲睡的如何,齊離琛確實沒有注意,席暮雲也不和自己說。
翠雲在心底暗鬆了一口氣,只要是關於姑娘的事情,閣主的心神才會被牽動。
不知齊離琛自己有沒有發現,自己的開心和不開心,不知不覺已經系在席暮雲身上。
“不是,姑娘每夜都到了極困的時候才會入睡,臨近春節,姑娘想為閣主縫製一枚荷包,姑娘不擅長女紅一類的活計,這才做的慢一些。”
齊離琛雖還是沉著那張臉,可是嘴角還是微微揚起來,拿書在手上拍了拍:“哦?是嗎?那荷包放在何處,拿出來給我瞧一瞧。”
說著齊離琛的目光在房中搜尋起來,翠心心裡咯噔一下,擋住齊離琛道:“這是姑娘打算給閣主的驚喜,閣主回頭再問不是更好?”
“阿丘!”席暮雲打了個噴嚏,拍了拍自己的臉道,“我怎麼覺得有人在背後暗算我?”